“是那裏呀……”趙遠思索了起來,“離金石村不遠,我隱居在那裏近二十年,也知道兩條秘密的小路能通道蔓楚岩中心一帶,可惜隻能容一人通過,送不了多少兵上去,根本無濟於事的。”
“那兩條小路是……”趙雲心中一動,詳細地探問了起來……
在趙雲與趙遠密談的時候,我也在接待著一位將軍,此人便是橫掃遼東五郡的北伐軍副統帥遊擊將軍張頜。張頜在遼東五郡以亦文亦武的身份經略了一年,剿滅動亂匪眾近兩萬,總算令遼東稍稍有所安定。隻是張頜在軍事上無往不利,在政事民事上確實弄得一團糟,加之動亂尚未完全平定,用民不聊生這個詞形容遼東五郡絕不為過,那五郡已經有了不少的狀子告到我這裏來了。
我清楚這是由於張頜早年間乃是江湖出身,不同於武林人,從小沒有受到過正統的教育,因此才造成了如此後果。我這次調他回來述職,也是為了保全他,否則那些狀子告到了泰山,張頜就算有再大的軍功,受了獎賞也會顯得暗淡無光。
“雋義,一年來遼東五郡已經漸漸安定,我看該是我這個督軍來處理政務善後的時候了。”我一臉笑容的說道。
又是一年的連續征戰,張頜那原本就威武的臉上更增了幾分剛毅,聽了我的話,眉開眼笑道:“孔明是要到那五郡給我處理爛攤子嗎?歡迎歡迎!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可煩死我了。”
“這樣可不行呀,雋義。”我輕輕搖頭道,“我大唐除了大將軍家師奉先公外,我這個大漢封的後將軍姑且不算,尚有三位正式的將軍,趙子龍於文則張文遠,這三人哪個不是坐鎮一方的將領、軍政兩通?你身上這遊擊將軍的銜位俸祿雖高,也不過屬於雜號將軍,不懂就要去學,如此一來,在大唐統領一方兵馬也就名正言順了。”
張頜聽在心裏,鄭重地點了一下頭。我頓了一下道:“雋義,烏桓未平,子龍還需要更大的幫助,因此我恐怕不能前往遼東了,這次叫你來,是要送你一個禮物。”
“哦?”張頜的臉上略微顯出了些許失望,但也充滿了好奇。
我深深地看了一眼張頜,道:“我已經任命了許攸為幽州的代刺史,這幾天他應該趕往了遼東,在你的控製下辦事了。聽聞你在袁家時曾對天發誓要殺他?”
聽聞許攸的名字,張頜已經是咬牙切齒,覺得心中氣血翻湧,五內俱沸,猙獰著道:“不錯,這個小人,在袁家時幾次陷害我,我不殺他難解我心頭之恨!”
我“唔”了一聲,道:“昔日李廣曾殺灞陵尉,雋義吾之知己也,我又何嚐不能成全雋義的心願?”
“知我者孔明也!”張頜暢快的大笑。我抬頭看趙雲走了進來,知其與趙遠談完了話,遂對趙雲道:“子龍,和你二叔談完了?遠叔恐怕明天就要啟程回泰山,我還有事與遠叔商量,你陪雋義聊聊吧。雋義,恕亮先失陪一會兒了。”
三人拱手相禮,我便朝趙遠的落腳處走去。
在我與張頜聊天的那間屋子中,張頜麵上仍是帶著未散的笑容,與趙雲道:“子龍,你說孔明為何去得如此匆忙?我們三人暢快聊聊豈不很好?”
趙雲莞爾一笑道:“我估計他是為了小雪的婚事,準備去向我二叔提親,雖說長兄如父,我也答應了兩人的婚事,但畢竟我二叔他才是趙家的家主,能向他提親更為名正言順一些。對了,方才什麼事情讓你笑得這麼開心?”
張頜遂將方才的事情細細訴說了一遍,趙雲聽罷,抿了下嘴唇,一聲歎息道:“雋義,你真該好好讀讀《李廣傳》……”
“怎麼?子龍,你這話中有話呀?”張頜見趙雲對他能夠首任仇敵並未有多大興奮,感到十分不解。
趙雲道:“許攸雖有些許武功,也進了武林榜,但在你眼中,也是不值一提。你有手握兵權,殺他如如撚死隻螞蟻一般容易,不是嗎?”
張頜聽出趙雲話中有著不願殺許攸的意思,冷笑道:“我明白子龍的意思,當初許攸報信,讓你得知了文醜的去向,讓你能夠手刃文醜以報大嫂公孫氏的遭辱之仇,你對許攸起了憐憫。但我不一樣,當初在袁家許攸對我是百般中傷誣陷,讓我幾乎是孤零零的一個人在袁家這片海中沉浮,好不淒慘,你若是設身處地的去體會,你立下殺他的誓言?”
“會的。”趙雲眯著眼,盯著茶杯中漂浮的茶葉,良久又道:“李廣殺灞陵尉,乃是因為當年灞陵尉吃醉了酒,李廣是賦閑將軍沒有實權,遭到了灞陵尉百般羞辱,後來李廣掌了兵權,心中對此事一直懷恨在心,便將灞陵尉調到自己的帳中,一刀殺了了事。雋義,你的事情和那倒是差不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