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婉兒嚶嚀了一聲,眼淚奪眶而出,伏在我的肩頭抽泣了起來。我輕輕拍著呂婉兒的後背,又發現曹夢燕正靜靜了站在一旁,俏臉微垂,一臉的落寞,雖然她高貴的身份讓她在諸葛家比一般意義上的妾室有更高的地位,雖然呂婉兒待她如親姐妹,但呂婉兒是正妻,她的身份,妾就是妾,地位上有著不可逾越的鴻溝,在此時此刻,這個同樣難過的女子連與其他女人分享丈夫胸膛的權利都沒有。
縱然我萬般憐惜這個充滿知性的才女,但我並沒有叫她過來,若是讓她跨過了那條鴻溝,即使我甚至呂婉兒不會對她怎樣,從家族內部的輿論上來講,對曹夢燕的心靈將是恐怖的打擊。我的心又在輕輕自責,隨著我的身份愈發的顯赫,從呂婉兒到曹夢燕,再到趙雪甚至那個隻見一麵就為我獻出貞操的黃月英,對這些女子的虧欠將會越來越多。
不管我怎樣想,在第二天,趙雪還是背起著高頭大馬的我娶進了門,成為了我的第二位妾室,洞房花燭夜自又是一番纏纏綿綿,一道道的繁瑣的程序後,在拜堂結束的第九天,趙家和諸葛家算是真正的結尾了姻親,在這個三國亂世中緊密地聯係在了一起。
建安十七年九月,南方戰線更加吃緊,在高順受重傷後,西路的管亥軍更是雪上加霜,縱然有北伐歸來的兩萬戰士支援,但在張飛強大的武力麵前,還是有了逐漸崩潰的跡象。若是管亥潰退,張飛軍將進入諸葛家控製的徐州腹地,情況十分緊急。
於是剛剛北伐歸來,在家休息不過三個月的我又將重新披掛上陣,身為副帥,與主帥趙雲一起組成了六萬人規模的南征軍,同行的將領有王雙張燕,以及趙統鄧艾諸葛恪三名不足十七歲的小鬼,再次踏上了征程。趙遠這位趙家的宗主則留在泰山繼續鎮守。
在出征前,北宮誕身份仍然神秘,父王甚至做出將穆香嫁與其,不再追究其與穆香私通的責任,這件事對於我或者大哥來講,都是令人震驚的,因為父王對於他的態度是在太過縱容,這個叫做北宮誕的人從此成為了我和大哥心頭一塊放不下的石頭。
九月的徐州仍然酷熱,在管亥大營地平線北方揚起了滾滾的塵煙,不一會兒,數百麵絹繡著諸如“唐”“諸葛”等大字的旌旗便出現在管亥軍哨探的眼簾。
“報!……管將軍!援軍!援軍……來了!”興奮的聲音響徹整個管亥大營。
進入徐州琅玡郡,我便與趙雲兵分兩路,他帶著張燕趙統鄧艾與三萬軍隊趕赴廣陵郡海西縣,馳援張遼;我則帶著王雙諸葛恪和另外三萬大軍來到這東海郡蘭陵縣救援管亥。
聽聞在我們從泰山出發到到達蘭陵的這九天中,張飛軍也許聽到了我們出發的消息,發起了兩次猛烈的進攻,雖然管亥軍頑強的擋住了兩撥攻勢,但在張飛的強大武力麵前,管亥的部隊已經由兩萬銳減到三千,麵對尚餘兩萬人的張飛軍,幾經很難熬過下一次進攻了,不過萬幸的是,我帶著部隊趕到了。
我在管亥的陪同下,步入蘭陵縣城中,處處都充滿了戰爭中的凋零,大街小巷中諸葛軍的傷員密密麻麻,絕大部分的人身上都有著或多或少的傷痕,都隻是用染血的布衣草草包紮一下了事,這些人的精神實在是萎靡不振,即便在我們經過時也隻是微微抬起了頭,眼中掠過一絲光芒,隨即又沉寂了下去。
“管亥,這是怎麼回事?”我微皺起了眉頭,“就這等精神麵貌還稱得上是驍勇善戰的諸葛軍人?!”
管亥的臉上尷尬的紅了一下,喃喃的道:“二公子……這個……實在是因為那個‘蛇矛’張飛太……太厲害了……所以……”管亥沒有繼續說下去。
我上下打量著管亥,他的雙手都包紮著厚厚的白布,僅僅是上半身就有著數十處創傷,有的甚至長達一尺,顯然這些都是張飛的傑作。我能夠理解管亥的感受,在張飛那等強者的壓迫下,即便管亥身為地榜乙級的高手,也隻能無助的掙紮,這種感覺在我幾年前與關羽交手時,曾有過深深的體會,或許在幾個月前,在我進入了先天之境後,麵對王莽時,也是這種感覺,能夠獨立抵擋張飛三個月,實在是他的極限了。
我伸手拍了拍管亥的肩頭,從身旁的親兵手中拿過龍膽戟,走到不遠處的一片空地上,默默將龍極功運到極致第十重,渾身上下散發出淡淡的紅芒,人高高的躍起,手腕一抖,龍膽戟從空中劃下一道弧線,隨著一聲大喝,重重的擊在地麵上,“轟”的一聲,漫天的碎土頓時揚起,整個大地都在微微的顫抖,數十道尺深的裂紋綿延至數十米外。當塵煙散去,一個近十丈方圓丈餘深的大坑出現在了廣場上,龍極功威力激起的狂風尚未散去,手持龍膽戟,站在坑邊的我的衣服,被吹得獵獵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