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微風刮過,卷起了一陣陣血腥的氣息,在以灰白色調為主的魏王府,更來了幾分淒涼。周圍的喊殺聲已經小了許多,虎豹騎與禁衛軍廝殺漸漸接近尾聲,在功力相差不大的情況下,人多力量大始終是一條真理,虎豹騎隊員雖能以一敵三,但畢竟是寡不敵眾,僅餘的百餘虎豹騎,渾身是血的退在了曹操的身旁。而禁衛軍不斷的湧進魏王府,乍一望去,少說也有數千人之多,將魏王府圍得水泄不通。
廣場上,司馬懿嘿嘿一笑道:“能令魏王承認自己的錯誤,倒還真是不容易,懿真是三生有幸了,隻可惜魏王總是對自己過於自信了,動手!”
在司馬懿吼出“動手”的一刹那,我便大叫不妙,下意識的看向身邊的夏侯恩。果然,青鋼出鞘,拖著一道絢麗的光芒刺向曹操的後心,夏侯恩終於出手了,天榜實力的他出劍如電,我的龍膽戟揮過,企圖阻擋他,但卻隻擊到了夏侯恩的一縷衣角。
曹操猛地回身,出人意料的,眼中卻不見一絲驚異,而是幾分得意的冷笑,倚天劍出,針尖對麥芒的擊歪了夏侯恩致命的一擊,令夏侯恩身形一滯,許褚一雙肉掌推出,瞬間將夏侯恩擊飛,典韋從背後抽出那對聞名於天下的雙鐵戟,朝空中的夏侯恩撲了過去,兩戟交叉而過,從夏侯恩的胸口噴出一道十字形的血線,死於非命。
正是典韋的成名絕技——十字斬!一招之內,一位天榜高手便命喪戟下。
驚變之下,司馬懿一方所有人都是麵色大變,曹操竟是早已識破了夏侯恩的身份。
當夏侯恩的屍體帶著洋洋灑灑的鮮血從空中落下時,司馬懿的麵上陰晴不定,很明顯,埋在曹家最重要的一顆棋子,就這麼被輕而易舉的被幹掉了,對司馬懿是個極大的打擊。
司馬懿神色複雜的盯著曹操,以一種冰冷刺骨的語調道:“認識魏王十七年來,懿竟從不知魏王竟有如此一身武功,否則縱然魏王知道夏侯恩便是靜心小築的人,也絕躲不過夏侯恩那致命的一擊。”
一群烏鴉掠過天邊,似被整個魏王府的血腥氣息所激,狂躁的叫了起來,刺耳的聲音襯映著王府的肅殺,更令每個人心頭多了種不舒服的感覺。無論是幸存的虎豹騎還是那萬餘禁衛軍,沒有一個人敢打口喘氣,他們知道,在議事殿前的這些人,每個都是天下間一等一的高手,他們所需做的,就是等待著高手對決最後的結果。
看到司馬懿很有些不甘心的表情,曹操一向陰沉的臉龐露出了些許笑容,道:“司馬懿,曹某畢竟比你多吃了二十年的幹飯,白湖山莊的勢力已經被連根拔起,夏侯恩毫無作為變成了典韋的戟下亡魂,你當真以為流傳四百年的曹字世家就這麼容易被你顛覆嗎?”
曹操的諷刺讓司馬懿嘴角抽動了一下,他身旁的王越卻是嘿嘿笑了一下,這位身材高大的劍客年歲如今已經將近甲子,縱然有天榜實力,頭發仍是已漸顯花白,隻見他眉毛樂得一顫一顫的道:“仲達,你我之間雖是同僚,但卻不得不說上一句,你一向以智計聞名,事情不按照你的計劃走,倒是很少見呀。不過有件事我倒很清楚,三十年前,曹孟德任洛陽北門都尉的時候,那也是洛陽城中一等一的高手,又怎可能不會武功呢?那時你還不過是個小孩,不知道也不奇怪。”
我在一旁本是聽得疑雲重重,但隨著王越對司馬懿的冷嘲熱諷,我的心思漸漸活絡了起來,有了些滋味。王越與司馬懿之間,絕對有著很深的矛盾,當初王越帶著強大的野心投靠朝廷,必會與控製朝廷的司馬家針鋒相對,想到這裏,我不禁玩味了起來,在林靜瑤、華雄、王越、司馬懿這群強大的對手之間,兩兩之間恐怕還真都看不順眼,這倒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我悄悄的看了一眼曹操,隻見曹操一幅胸有成竹的樣子,暗暗讚歎,恐怕曹操早看出前來數人之間的不睦,有了些許勝機,才能夠如此鎮定,不愧是一代梟雄。
司馬懿在王越得意而言的一刹那,麵色閃過一絲陰霾,脖頸處的青筋動了兩動,終究沒有發作,而是對曹操道:“魏王,你可否回答我一個疑問?”
“說吧。”
“你究竟是如何得知夏侯恩是精心小築的人的?”司馬懿道出了疑惑,看林靜瑤麵上也顯出了幾分關切,很明顯,夏侯恩雖不是她所收入的靜心小築外圍子弟,但卻也畢竟是靜心小築的人,在他眼前被典韋一招斬殺,實在是丟了靜心小築的麵子,身為靜心小築的傳人,她不得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