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細的聆聽著習禎的講述,到今日我才知道神樂教的曆史。習禎又道:“其實自漢初以來,這荊州刺史的位置從來都是從我們八族中人選出,即使是如劉刺史這般皇族外方到荊州主政,也是不得不聽從我八族的意見。可以說,荊州一直便是八族控製下的荊州,今日有八族中的六族決議,將荊州獻於大唐,於情理上是無可厚非的,對此,對此劉刺史不會有什麼意見,還請殿下不要疑心。”
“原來如此,既然是這樣,他日大唐若得了荊州,亮會上書進諫,荊州刺史從你們六族中人選出,景升叔也會另行為他安排官爵,以免你們為難。不過,若是由於人微言輕,進諫不得批準,亮也無能為力了。”我掃過在場的各大豪族中人,果見他們一個個麵露喜色。
“今日正事已經談畢,便由我們暢飲一番吧。”徐庶方才一直沒有插話,隻是靜靜地聽著,這時卻端起杯來,去向那向朗敬酒。
之後的事情自是觥籌交錯,把酒言歡。
至下午未時,這場浩大的豪門盛宴方自結束。我與徐庶兩人辭了蔡府的過夜挽留,又著隨行的親兵們遠遠的跟著,兩人好便裝走在襄陽的大街上,看看這襄陽城的風景。
其實這漢文化的傳播所及之處,所有的城池都是大同小異,方方正正的四牆,大城三橫三縱九街十六區,小城一橫一縱十字大街。街麵店鋪無非米鋪、布莊、裁縫店、雜貨店、油坊、酒樓、客棧這些與民生息息相關的行當。襄陽的大街上依舊人來人往,缺少了幾分想象中的平和,每個人都神色匆匆。
徐庶隨便問起一個街邊賣菜的大嬸,道:“大媽,都說荊州人傑地靈,我們特來此遊玩,為何如今卻見是人心惶惶?”
那賣菜大嬸見是我們相問,先是一愣,隨即上下打量了我們一番,憨厚的一笑道:“兩位大爺早著北方口音,大概是從北麵過來的吧,說話也是文縐縐的,我也聽不大明白。不過近來城裏來了很多北方過來的流民,有些亂,二位爺問得是不是這個?”
我笑著搖搖頭道:“大媽,這些流民為何而來,你可知道?”
“嗨……北方的那個諸葛家大了打勝仗,聽說是統一了洛陽以東荊州以北的所有地盤,很快就要率軍南下,你看,這不很多襄陽北部的農人,都怕遭到戰爭牽連,舉家南遷了嗎?城裏麵也一樣,我家那口子也說賣完了這批新下來的菜,也要遷到零陵親戚那裏呢。”賣菜大嬸撥弄著自己竹籃中的蔬菜道。
我與徐庶相視一眼,沒想到荊州的民風溫和至此,家園遭到了威脅,竟是不思抵抗,隻想這不不後退避戰。不過讓如此多的荊州百姓流離失所,說起來大唐強盛的軍力的確的罪魁禍首,心中懷了一絲歉疚,我從懷中掏出了一塊銅元寶,遞給那大嬸道:“謝謝大媽解惑,這小錠銅元寶就給大媽了,大叔他想南遷,算是南遷後的安家費吧。”
賣菜大嬸推辭不要,道:“不就是問幾個問題嗎?我不能要這元寶,一小錠銅元寶便能換兩千大錢,要了我心中不安那!”徐庶笑道:“大媽,不瞞您說,我們乃是北方大戶人家而來,不在乎這些錢,這些錢是我們的一點歉意而已,您就收下吧。”
賣菜大嬸還待要推辭,忽然前方傳來了一陣騷動,近百名流民朝我們這個方向跑來,邊跑嘴中還邊道:“就是他們兩個!從北方來的富翁,方才有人就跟著他們了,他倆操得全都是北方口音!圍住他們!就是他們北方人害得我們離開村子的!”
這群流民竟是衝我們來的!我皺緊了眉頭,隨手將銅元寶扔給了賣菜大嬸,與徐庶朝那群人走去。不一會兒,我們身邊便圍滿了人,近百雙憤怒的眼睛死死的盯住了我與徐庶,隻是在我那處之泰然的氣勢下,誰也不敢再上前一步。
近百流民將兩人當街圍起,這本就是件希奇的事情,周圍圍觀的百姓越來越多,眼見已經阻塞了交通。十餘名在遠處跟隨我的親兵躍躍欲試,但沒有我的命令,誰也沒有衝上來。
我看看眼前的形勢,不禁有些頭疼,若是在戰場上,莫說著近百流民,就是上千人,我也可以殺他個幹幹淨淨,但此時卻在大街上,事關大唐和我個人的名譽,不到萬不得已,決不能傷人。
“住手!都給我散開!”正當我二人與流民相持不下的時候,習禎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緊接著人群的外側便傳來了騷動。
“是習大人!”“習大善人來了!”“咱們讓條道!”人群中議論紛紛,主動的退在一旁,讓出一條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