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30歲之前,我是一個混蛋,一個徹頭徹尾的混蛋,我仗著自己有錢帥氣多金,一直過著那種瀟灑公子哥的生活,我成績優異,一直都很驕傲,我驕傲的迎接各種愛慕羨慕的目光,我收起內心那些虛偽肮髒的東西,我隻會給他們看所謂光鮮華麗的一麵,其實我也是脆弱的,孤獨的,我甚至沒有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朋友,所以當我看見了她,一個也驕傲的她,我發現我瘋狂地迷戀上了她,所以我想接近她,想了解她,想和她相愛,想了很多很多,可是我要怎麼接近她呢?我想到了另一個她,對,就是她,林四葉,這個糾纏了我前半生的女人!
我不傻,相反我很聰明,而且有些陰暗,我知道她一直都愛著我,隨著年齡的增長她對我由喜歡漸漸發展成愛,我都了解,可是我固執地利用著她,拖著她,我就是一個混蛋,直到最後我才知道,我是愛她的,可是命運又給我們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這個玩笑幾乎要把我摧垮淹沒,讓我覺得身不由己,生不如死。
我叫張駿陽,弓長張,駿馬奔陽的駿陽,當然我也是早晨出生的,才會有這個寓意,我的母親對我來說很陌生,她幾乎不曾抱過我,她的身體一直都很差,被父親像玻璃娃娃一樣飼養著,伺候她的人從來都沒有少過,她被養的差不多連飯都要讓人喂的程度,我知道她很想像普通母親一樣給我喂奶,換尿片,洗衣服,我從她的眼神裏就能看出她的渴望,但是父親不讓,他不允許她受一丁點的傷害,我不知道她到底得了什麼病,我隻知道她真的像瓷娃娃一樣脆弱,一次很小的受傷都會血流不止。
所以我隻能小心翼翼地觀望著她,可能是由於我沒有吃過她的奶,也可能是由於她身體的特殊我們沒有過多親近,我對她顯得有些拘謹,我總是好奇的看著她,然後在她的眼神裏看見些許母愛的影子吧!
10歲那年,她去世了!我記得那天從她的手腕裏流出了很多血,很多很多,一地的鮮紅,她是自殺的!我知道她是自殺的!我看著她把花盆打碎,然後用那沾滿泥土的碎瓦片割了腕,因為她身體的緣故,父親把家裏所有尖銳的東西都收起來了,連吃飯的碗都是木製的,根本找不到能讓她受傷的工具,所以她想到了花盆,她真“聰明”!她自己一個人偷偷地完成了割腕,那天傭人去買菜了,管家也不在家,隻有我和她兩個人在家,我看著她完成這一係列的動作,然後詭異地對我笑了笑,像是解脫了一般,然後對我說了最後一句交代:“陽陽,以後媽媽不在了,你一個人,要好好的,堅強地…活下去!”
我看著她漸漸倒下的身子,竟然忘記了呼救,我就這麼傻傻地看著她,倒在血泊之中,過了很久才反應過來,血都已經流在了我的腳邊了,我才想到我要出去找大人,我突然想到了隔壁小葉家,我發瘋似地往隔壁跑,急促地敲門,開門的是小葉,她問我怎麼回事,我慌慌張張地說不出話來,我看見了坐在沙發上的林叔叔,他看見我那副表情立即直起了身子,我這才擠出幾個字來:“我媽媽…我媽媽…”我話還沒有說完他就往我家衝了,像是心領神會似的,他感覺到了發生了不好的事情,等飛奔到我家,他被眼前的一幕嚇呆了,但是他還是迅速就做出了反應,他把外套脫下來趕緊包著按壓著媽媽的手腕暫時止血,然後抱著她往外麵跑叫出租車,然後囑咐小葉打電話給我爸爸在這裏待著不要到處跑,等我爸爸過來和他說明一下情況,在門口叫了一輛出租車就準備往裏麵鑽,我執意要跟著,他遲疑了一下也讓我上車了。
車子一句狂奔,我聽見了媽媽氣若遊絲地表情看著林叔叔,林叔叔一路上一直搖著媽媽讓她不要睡,媽媽隻是看了看他,嘴裏微弱地說著一些話,我聽不清,我看見林叔叔的表情瞬間變得悲傷了起來,他似乎明白她說了什麼,一直反複說著:“我知道,我都知道!愛琴,你不要睡,不要死,求你,不要死,不要…”當年的我太小,根本沒辦法了解他們之間的交談有什麼不妥,可是在長大後仔細想想,會覺得那番交談有些曖昧,或許他們之間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我不知道,我永遠也不可能找到答案了,因為這些秘密隨著母親的去世將永遠無法揭開了,或許也不能一旦揭開傷害的人就遠遠不止兩三個人了,也可能是兩個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