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誌方行這邊不能夠將顧客所欠的錢都要回來的時候，就隻能夠先付一部分廠家的款。至於要先付哪一部分的廠家，這就得由成佳靈和路中文一起去商量了，對於我們這一些新來沒多久的人來說，這已經是一種核心人員才可以知道的事情，而我們根本就不能夠去參與。這樣一來，我就不可以再去了解到這一次事件的進一步發展。因為成佳靈和路中文一起去商量的時候，並不是當著所有人的麵，而是他們一起到會議室去，在沒別人在的時候才商量出結果來的。在商業當中，自然是有一些秘密的，而我，還是那一個不能夠知道秘密的人，所以，我隻能夠忍著自己的好奇心不去打聽，我也知道的，當我有了一定的資格之後，我是可以了解到自己所想要知道的一切的。至於我能不能在誌方行裏麵達到那樣的一個資格，那就是一個未知之數，但我已經決定，在誌方行裏麵，還沒有離開的時候，就要盡到自己的本分，將每一件事情都做好才行。……當我們檔口正麵對著不廠家的討賬的時候，身為管理層的人都是很煩的，而我們這些基層的員工卻是很閑，因為檔口正處於休整期，在這個期間，來到檔口的顧客很少，就算是來了顧客，拿貨也僅僅是拿一點點，這麼一來，檔口日常運營的費用都是要從以前賺來的錢裏麵去扣，根本就不能夠從當日的營業額當中去扣。對於業務們來說，如果有生意的話，他們所能夠賣出去的服裝套數比較多，那麼他們就可以積累起年尾才可以拿得到的獎金，所以他們是盼望著生意可以不斷地好起來，這樣他們才可以獲得更多的收入。但是，在這一個世界上的事情，並不是每一個人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業務們自然是想著顧客來得越多越好，而他們也可以做得出更多的單子來，這樣也就可以向老板交差，同時也可以讓他們的業績變得好起來。但是整個長運市場，在這一個暑假期間都是靜得很的，來到這裏的顧客都很少，出貨量也少。這樣一來，在新馬路邊上停著車子等待著拉貨的司機們都變得很清閑起來。我記得當我開始進入到誌方行的時候，路中文讓我去送外單，需要叫車的時候，總是叫不到車，就是叫到車了，那司機也是在送貨的路上，隻有等到那司機送完了當前的那一批貨之後回來才可以送我們的貨。在服裝生意這一方麵，物流也是很重要的。一些要送到別的市或者別的省的貨，就得通過物流公司去送，而在本市以內，將貨送到一些倉庫當中去的時候，就隻需要叫上短途車子就行了。一般情況下，六個三合一的貨包，叫那些小麵包就可以的，而六個以上，十一二個以下的貨包，就得叫像金杯那麼包的車子才行，至於貨包數量再往上的話，就得叫貨車了，那個時候，就得根據貨包的大小調整貨車的大小。因為車子的品種不同，耗油量不一樣，所以，每一種車子的收費也是不一樣的。當然，比較的標準是在同等路程的情況下步作出來的。我最熟悉的是一個來自河南的宋司機，他長得很瘦小，同時也因為經常曬太陽，所以顯得很有黑。他有一個家庭，家中有老婆和一個上了小學二年級的兒子，另外，他老婆的肚子裏又懷了第二胎。宋司機以前是做快遞物流的，後來覺得他在那一行裏麵太辛苦，沒賺頭，這才一頭紮進沙河的送貨大軍當中來。他的車技很不錯，得到路中文的認可，同時他為了可以爭到更多的生意，將運貨的費用降低。於是他的生意就做開來，每天叫他拉貨的人都有的，至於多和少，就得看看那時的市場行情怎麼樣，若是市場行情不好，根本就沒有顧客的外單要送的話，那就是完全沒辦法的事情，他也隻好呆呆地坐在車裏等著生意上門。因為他的老婆懷著孩子，所以並沒有到別處去打工，而是在長運市場這邊隨他一起做事。他開車，而他老婆就給他拉生意。他老婆三十來歲，臉上的黃斑很多，臉色也是臘黃的，每天她就坐在長運西門這裏，當有人拉貨包上斜坡的時候，她會主動問一聲：“要車嗎？”如果沒有人需要的話，她就很失望地坐回原位，繼續等待著下一次有人拉貨上來，而一旦有人想要車的話，她會立即通知她的丈夫，遠的時候用手機聯係，近的話，她就會直接走到她丈夫的那一輛車子邊上去叫。一旦有人要叫車拉貨了，本來沒精打采的宋司機就會立即精神十足，迅速地將車開到貨物的旁邊，與檔口的人一起合力將貨物抬上車，然後問明目的倉庫在哪裏之後就會和送貨人一起將車開向那一個目的地。在長運市場裏麵，每當車子要進來拉貨的時候，保安是不肯的，隻有當貨主去向保安說明，並且保證車子不會在市場當中停留太久，這才可以讓保安答應讓車子開進來。這樣做，完全是為了避免一些閑雜的車子進入到市場當中去占用一些車位，使得保安們的管理工作很難進展。這對於我們來說，卻是一個麻煩事，因為如果有來貨的時候，我們正在忙，司機要拉貨進來，保安不肯，那麼司機就會打電話到檔口來讓人去叫，這麼一來，我們當中就得有人放下手頭的工作，跑到保安亭那裏去跟保安說清楚，要不然想要拉貨進來的車子就完全進不來。在一些地方，那裏的規矩就是最大的，若是不能夠守那裏的規矩，就在那裏行不通，所以，我們麵對保安們定下來的規矩，不能夠反對，隻能夠接受。再怕麻煩，為了可以讓貨順利地拉進來或者拉出去，就得好聲好氣地跟保安大哥說明，讓保安大哥可以讓車子開進來。因為檔口拉貨，那是正常的事情，保安一般不會阻擋，但是，一旦車子進入到場內太久，保安就會說三道四，表明如果車子停太我，市場的管理人員就會罵他們，要司機趕緊將車子開走了。所以在這種情況下，每一個檔口想要將貨物送去外麵的倉庫，就會在最短的時間將貨包準備好拉到車邊上，並且在最短的時間裏將貨物裝上車，盡量讓保安不會說閑話。我來到長運這裏久了，對於在西門這裏的幾個保安都算是熟一些了，因為我說話的時候都是保持禮貌，給人留下來的印象也不錯，所以我去讓保安放車子進來拉貨的時候都是很容易的，一說就成。有一次，我要送外單到柯木塱那邊去，叫來宋司機，當時宋司機正在路上，他送別家檔口的貨還沒有回來，所以我就隻能夠等著，等到他回來的時候，就和梅亮宇還有成固漢一起將五包貨抬上他的那一輛小麵包車上麵去，然後從收發處那裏拿過送貨單之後，迅速地坐到副駕駛位置上，接著他就載著我還有貨物一起出了長運市場的西門。當車子安穩地行駛在路上的時候，我就和他聊起來。“宋司機，你今天拉了幾趟貨啊？”“連你們這一趟才兩趟呢，早上拉了一趟，是去西灣東路那邊的，然後就來拉你們的貨了。”“哦，看來你們的生意不好做啊！”“對呀，生意真的是很難做的，你們檔口的生意差了，下訂單的外國佬也少來了，這樣我們可以拉的貨也少了啊！”“那是，我們都是同一個鏈條上的，我們生意好了，你們生意也好了！”“不錯。”“孩子放假，有沒有帶他去哪裏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