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久不回府,沒想到這裏竟沒有我東方念容身之地了!”
在東方念剛剛走出馬車時,那家丁便心覺不妙。
東方念一身風華,舉手投足間盡顯尊貴清雅,她的臉上雖覆著麵紗,但一雙眸子瑩如清泉,僅這雙眼睛便能讓人想象出那麵紗下的容顏是何等的人間絕色。
那家丁心裏咯噔一聲,難道這位真的是大姐?
“東方念?我怎麼從沒聽過這個名字呢?”
“你什麼記性啊!這位大姐便是東方將軍的獨女啊,就是那位與太子殿下定了親的姐!”
“什麼?她原來是東方將軍的女兒!聽聞這大姐自便去了庵堂為父母祈福,已經多年未歸洛陽了!”
圍觀的百姓交頭接耳起來,那家丁越發的慌張,東方念卻是嘴角噙笑,她要的便是這種效果!
“可她真是東方大姐嗎?哪有姐進自己家門都這般費力的?”
“哎呀!你懂什麼?高門大院醃臢事多了,起來這大姐才是東方府明正言順的主人,她回來自然有人不願意啊!”一身穿花布衣裳的女人撇嘴道,她嗓音不,頓時便引來了周圍人的旁觀。
“不會吧,她一個女子能礙誰的眼啊?”
那女人翻了個白眼,繼續開口道:“你們不知道呀,這東方府的二老爺三老爺都是庶出的,隻有東方將軍這一脈才是嫡出的!依禮,他們是沒有資格繼承這東方府的!”
“原來是這樣!”
眾人頓時了悟,高門內鬥的事他們沒少聽,此時都在腦海中幻想出了無數的可能。
那家丁見狀不好,忙走到東方念身邊,低頭笑道:“奴才眼拙不認識姐,姐不如去西側門等著,奴才這便去通報!”
“側門?”
東方念挑了挑眉,側眸看了他一眼,她覆著麵紗,家丁雖看不見她的容貌,但那一眼極冷,瞬間讓他打了個寒顫。
“我回自己的家,為何要走側門?”
那家丁咽了咽口水,躬身賠笑道:“回姐,這正門隻有二位老爺能走,您看……”
“東方府何時有這般的規矩?我父母在時,可未曾這般規定過。
難道是我們長房勢弱,這東方府便換了主人?”東方念聲音不大,但足以讓眾人聽的清楚。
她忽的微微垂下了眸子,輕歎一聲,苦笑道:“我本以為回家是件喜事,沒想到竟已物是人非,這東方府再也不是八年前的模樣了!
罷了,我一介孤女,無父無母無依無靠,下之大本就無家可歸。淺梅,我們走吧……”
淺梅平時雖是腦筋不活絡,但她深知自家姐的性子,姐可不是一個會受委屈的,便配合的跑到東方念身邊,帶著哭腔道:“姐,您不能走!
您才是這東方府名正言順的大姐,這裏就是您的家,你若是這般走了,老爺和夫人的在之靈如何能安息啊!”
“對!大姐你不能走!咱們洛陽的百姓都受過將軍和夫人的恩惠,就算將軍不在了,我們也見不得您被人這般欺辱!”
那花衣女子義憤填膺的站了出來,她這一喊,眾人也都紛紛響應。
東方軒在百姓心中地位極高,雖然多年過去他們也有些淡忘,但此時看著東方念一個弱女子被欺負的有家不能回,頓時同情心泛濫,都站在東方念身後嚷著要為她討個法。
眼看場麵就要失控,那家丁急得滿頭大汗,這時隻聽門內傳來一道女子的嗬斥聲:“怎麼回事?誰在東方府門前撒野?”
東方念抬頭望去,隻見一個三十餘歲的婦人被一群丫鬟婆子簇擁而來,她身穿一件紫紅色的對襟上衣,下身是同色的長裙,頭上插著幾隻金晃晃的發簪,看起來十分富貴。
那家丁連忙跑過去,點頭的哈腰的喚道:“二夫人!”
東方念挑挑眉,原來這就是她那位二嬸李氏,時間太長她一時還真是有些記不清了呢!
家丁與李氏講著事情的經過,其實早有廝見狀不妙來回稟了她,此時她隻是皺眉打量著東方念,眼中精光流過,心思百轉。
她忽的慈愛一笑,看著東方念柔聲道:“你就是念姐兒?一晃八年了,你若不,我真是認不出你來了!
府中人也是為了東方府的安全才這般謹慎,不如先讓馬車從西側門進了,你隨我進府等著二爺三爺下朝可好?”
東方念知道她打得什麼算盤,她就是要堂堂正正進東方府的大門,她回家還用不著別人點頭。
念此,東方念淺淺一笑,輕聲道:“當年我離開的時候才六歲,也難怪二嬸認不出我了!其實倒不是我爭強好勝,硬要走這正門。隻是這朱輪馬車是陛下所賜,我怎可從側門而行?”
李氏頓時僵住,這才仔細打量東方念身後的馬車,那馬車的裝飾規格的確是內宮造製。
這到底怎麼回事?
難道是陛下派人接她回來的?
李氏突覺心中生寒,難道那門婚事還作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