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放眼望去是一片片廣袤連綿起伏的山穀,漆黑的天空籠罩這一片大地,在那雲霄之上,黑夜之中的閃閃星光如同被吞噬了一般,隻留下一輪巨大的皓月。
在一座山峰之上,峰下的懸崖,寒氣往上而襲出,一層白霧緩緩上升,顯得有些驚悚駭人。山穀間呼嘯著寒風,仿佛有怨鬼在哭泣訴說斜什麼。
山上的兩人一前一後的站著,站在前麵的是一個仙風道骨的老人,一身青色的長袍,臉上的皺紋清晰可見,白色的胡須被輕風吹得飄揚卻又沒有一絲淩亂。老人的身後站著一個中年人,一頭白發卻又不符他那略顯年輕的臉頰。恭恭敬敬的站在身後許久。
中年人突然打破了這一沉寂,開口說道:“師父,真的要把那小子留在那裏?”
身前的老人身子一顫,抬頭望向夜空,過了許久才啟齒說道:“就讓他留在那吧,雖然他的資質不錯,但是總該讓他一個人去尋求屬於自己的武道,強者從來都不是在溫室裏長大的。”
一絲月光斜照到老人的臉上,老人的神情看似有些不舍,嘴唇蠕動了一下,似要說些什麼,但眼神卻又散發著期待的光芒。
大金國國都雲涼城內。
此時的夜色在金國的襯托下也顯得有些暗淡無光,城內燈火通明,城牆被那燈光照射到,略顯得斑駁與古老。街道的樓閣之上不時傳來笙簫歡樂的聲音,宛如一片樂土,當然這裏也是那些大人物才能進入的場所。
樓閣的出口處走出一位年輕的女子,一身宮裝宛若仙子,頭上的發髻梳得烏黑發亮。身後跟著一位婢女。婢女看著那年輕的女子,微微想要張口,卻又咬咬嘴唇又把想要說的話咽了下去。
年輕女子似乎注意到了什麼,開口問道:“玉兒,你想要說什麼?”婢女的神情帶有一絲不滿的情緒,道:“公主,那些…那些人根本就沒把公主你放在眼裏。”
年輕女子似乎並沒有因此而感到一絲不快,看著身後翹著小嘴的婢女,笑了笑,道:“本公主什麼時候會在意他們的看法,隻不過身在帝王家,需要為皇族分憂罷了,也許他們認為我還不夠氣候,又或許也因為我隻是一個弱女子。”
聽到這裏,那身後的婢女也不再說些什麼了。兩人一前一後的向前走著。突然,那年輕女子發現了不遠處的漆黑牆角下坐著一位少年,約莫十四五歲,少年穿著一件破舊的衣服,膝蓋上漏洞大得出奇,但是衣服卻又幹淨整潔,衣服洗得發亮,胸前掛著一枚小小的很不起眼的黑色玉佩。少年的頭發有些淩亂不堪,臉卻又白白淨淨,在有些人看來很舒服,有些人看著就很不舒服,人啊就是這種奇怪的生物,都有所謂的自己那一套眼緣的說法。
年輕女子走向了少年的那處角落,臉上一直掛著微笑。年輕女子看了少年好一會兒,可是那少年從未抬頭看她一眼,似乎並不知道有人來到他麵前一樣。
她扭頭看向了身後的婢女,道:“玉兒,拿一塊金幣給他,”身後的婢女有些嫌棄的看著背靠著牆坐在地上的少年,但是礙於年輕女子的命令,婢女也不得不拿了出來。年輕女子拿過金幣,輕輕地把它放到少年跟前。道:“這一塊金幣足夠你買好多東西了,你好好收著吧,以後不用在大冷天出來乞討了”從始至終,少年都未說過一句話,可年輕女子臉上的笑容一直未改變。
年輕女子感慨萬分,輝煌的城池裏還有很多不為人知的苦命人,她又能真正幫助到幾個呢?
那女子看了一會少年,少年還是閉口不答,眼神似乎沒有任何波動。年輕女子略微歎息,道:“原來是一個傻子嗎?玉兒,我們走吧。”
待到那兩人走了許久之後,少年才微微抬頭,看向兩人所走的方向,看了許久,看得有些出神,會心一笑。倘若此刻有其他武修細心觀察,便會發現此刻那少年的體內竟然有炎靈湧動。一道道經脈都充滿了炎靈,藍色的炎靈在衝刷著體內的經脈血液。
這儼然是一個武修的標誌,是千千萬萬個普通人想要跨入的領域。
少年究竟是什麼人呢?為何又會坐在這塊牆角下。一個受人敬仰的武修又為顯得何如此落魄?
少年緩慢的站了起來,抬頭望向那一輪明月,似乎陷入了沉思。他的腦海裏突然回憶起起了那位老人對他說過的話:“倘若你覺得自己還很弱小,那就前往南靈門。在那裏你才能證明你是否能值得做我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