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夜寒又問：“那身上呢？有沒有什麼感覺？”
“感覺很累……”她將那天的感覺一點點的想起來，“離開酒店後，走路都覺得沒力氣。”
“就隻是累，沒有別的感覺了嗎？”
“好像沒有了。”
陸夜寒手指輕撫眉尖，“這不就是了嗎，你又不是什麼未經人事的少女，那天晚上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麼，你會隻是感覺到累嗎？”
蘇溪想起自己每次跟陸夜寒之後的感覺，然後對比了下那天早上。
好像……真的不太一樣。
隻是她當時腦子裏太亂了，身體又不舒服，哪裏心思去細想這些事。
何況，她逃避都來不及。
“你聽我說。”他手搭在她的肩上，“那天晚上很有可能什麼都沒有發生，沈慕岩隻是想嚇唬嚇唬你。”
“……”蘇溪驚怔，這轉折太快，她有點反應不過來。
嚇唬她？
可她跟他無冤無仇，他這麼做是因為什麼？
陸夜寒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心中所想，沉著語氣跟她解釋，“我們之間有一些過節，他一直對我耿耿於懷，想要報複我，但以我對他的了解……他不是這種人，所以十有八九是他故意製造的一場假象。”
沈慕岩恨他，恨到想要親手殺了他，這個他信。
但如果說他為了報複寧願選擇去傷害一個無辜的女人……這個他不信。
哪怕，這個女人是他的妻子。
“假象……”蘇溪喃喃的重複了一遍這兩個字，都不知道這算不算得上個好消息。
為了這件事，她自責內疚痛苦了這麼久，可到頭來，卻隻是一場假象？
蘇溪抬起頭看向陸夜寒，感覺自己像是陷入了一層迷霧裏，不知道該相信誰。
雖然不排除“假象”這種可能性，但會不會還有第三種？
如果說是陸夜寒為了安慰她，故意這樣說，也不是沒可能的事情。
陸夜寒撫了下她的頭發，輕聲道：“你難過了這麼久，心裏肯定早就認定了真的發生過什麼，也有可能不會相信我的話，但這就是事實。”
如果是真的，或許他會心疼她，但不會選擇用善意的謊言去安慰她。
有什麼痛苦煎熬，他陪著她一起度過去就是了。
“我已經聯係好了醫院那邊，如果你不相信，那我明天就帶你去做體檢，結果出來你總該會相信吧？”
蘇溪沒說話。
陸夜寒等了一會兒，見她還是不出聲，不由輕喚了聲，“小溪？”
她這才回過神，看著他的目光裏漸漸染上了複雜的情緒。
蘇溪忽然問：“你是什麼時候知道這件事的？”
“從酒吧離開後，我送林詩晴回酒店，經過一家小酒吧就跟她進去坐了會兒，準備走的時候碰到了沈慕岩，就是那天晚上那個男人。”他如實道，對她沒有絲毫的隱瞞，“他說了這件事，我才知道。”
“所以，你是在知道這件事有可能隻是個誤會的時候才選擇原諒我的，是嗎？”
蘇溪唇音有些顫抖，眼眶也是禁不住變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