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成點頭應道：“是。”
他跟在沈慕岩身邊這麼多年，早就了解了他的一言一行，知道他是想支開自己，跟林小姐獨處一會。
兩人離開後，病房裏的氣氛瞬間安靜了下來。
林詩晴隱隱約約感覺到沈慕岩對自己的態度好像變了許多，與以前判若兩人。
以前他們見麵，他對她永遠都是諷刺嘲弄的態度，但這次卻顯得沒那麼擠兌了。
沈慕岩臉色溫和，“詩晴，我沒想到你還會關心我。”
“……”
林詩晴有些失神，一時無話，腦子裏模模糊糊的閃過另外一個人的臉。
沈慕朝離開的時間太久，其實她對他的臉已經很模糊了。
沈慕岩與他是親兄弟，眉眼五官間難免有相似的地方，她看著這張臉，也會恍恍惚惚的回想起那個人。
尤其他現在的態度這麼溫柔，讓她幾乎有那麼一瞬間，以為他就是沈慕朝。
沈慕岩見她許久沒有回過神，還一直盯著自己，不由有些疑惑，“怎麼了？”
林詩晴這才回過神，尷尬的笑了笑，“沒事，隻是剛剛……沒什麼。”
話到了嘴邊，她到底還是沒有說出來。
沈慕朝這個人，這個名字，已經成為了她和沈慕岩之間的一個死結，一旦提起來，就免不了尷尬。
“你是想起了我哥吧？”沈慕岩看穿她的心思，坦然自若地說了出來，“其實，有時候我在看著自己的臉的時候也會忍不住想起他，想著如果他還活著，長得會不會和我很像，或者一模一樣。”
“應該會很像吧，你們畢竟流著一樣的血。”林詩晴眼神有些落寞。
忘了有多久，他們沒有這麼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說話了。
提及沈慕朝的時候，氣氛似乎格外尷尬，也格外安靜。
林詩晴沒打算在這裏多待，坐了一會兒後，便起身準備離開。
她叮囑道：“慕岩，你好好休息，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
沈慕岩抬起那雙細長的眸子，忽然語氣認真地叫了她一聲，“詩晴。”
“嗯？怎麼了？”
“我哥已經去世這麼多年了，我沒有理由要求你守著他一輩子，”沈慕岩道：“以後你追求自己的幸福我也不會再阻攔，你喜歡陸夜寒，我也不會從中作梗了。”
這番話，他說得字字懇切，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
林詩晴卻是有些意外。
心裏也忍不住暗自猜測，他為什麼說這些話？
兩人沉默許久，最終還是她先苦笑了聲打破沉默，“他已經結婚了，我不該再有別的念頭，慕岩，如果你早點說這些話，或許我還能努力一下，但現在，什麼都晚了。”
沈慕岩臉色微沉，“你想就這麼認命？”
林詩晴盯著他的臉色，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今天的他好像很奇怪一樣。
而且，他突然讓她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並沒有讓她感覺到他像是突然想通，反而更覺得他是希望自己去破壞夜寒的家庭。
林詩晴猶豫了下，然後問道：“慕岩，你是不是有什麼別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