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麥田村發生了如此駭人聽聞的凶殺案,凶手的手段凶殘至極,使得人心惶惶。治安隊將村子封鎖了起來,不許任何人進出。
德文與楊風也無法幸免,他們被困在村子裏,不得離開。雖然德文要去參加王城的詩歌大會,但想一想還有大把時間,便隻是抱怨了幾句,便開始與村中年輕漂亮的姑娘們打情罵俏起來,沒有半點緊張感。
楊風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一大早他便起了床,此時德文還在呼呼大睡,楊風不想打擾他,便抱著琴走出了酒館。
村民們的表情都不太好,即便陽光明媚,也無法將這一層陰霾驅趕,或許對於一個十多年都沒有發生過罪案的和平小村莊來說,屠夫女兒的死亡實在令他們難以接受。
楊風感覺後腦勺的傷還有些隱隱作痛,一些零碎的記憶像被風吹起的紙片一般不時在他腦海中閃現,這些記憶大多毫無意義,有的屬於楊風,有的屬於蓋爾。使得他總覺得這個世界不太真實,自己也不是一個完整的個體,毫無安全感。
“好像我看小說裏穿越的人,似乎都沒有記憶混亂的問題啊!”楊風坐在河岸邊抱怨邊拍打著腦袋。
楊風現在的所在地距離當時蓋爾墜馬的地方不到五十米,或許是身體本能的反應,他感覺這個地方不太安全,他向後退了一段距離,在一棵鬆樹邊坐下。
楊風調整著呼吸,試圖讓那些混亂的記憶碎片安定下來,忽然他看到了自己在地球時的一些記憶,不由自主的陷入了回憶中。
“我在地球的身體應該是死了吧!第一次登上大舞台就觸電死了,我可還真是個可憐的家夥啊!”楊風自嘲的笑了笑,搖著頭靠在鬆樹的樹幹上。
他前世在地球時,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上初中時對音樂產生了興趣,因此便與幾個誌同道合的朋友組成了樂隊,在高中畢業之後他們在當地也算是一個小有名氣的地下樂隊。
因為玩的音樂比較小眾,因此時常入不敷出。最窮的時候五個人同吃一盒泡麵,最後連湯水都一滴不剩。一根煙輪流著抽,直到煙蒂燙嘴了才舍得扔。無論春夏秋冬都擠在隻有不到十平方的小排練房裏從早到晚的寫歌與排練,雖然幸苦,但卻十分快樂。
再後來,他們被一家樂隊廠牌公司看中,簽約之後又灌錄了第一張唱片,終於登上了國內最大的音樂節,但楊風卻又因大雨導致插座漏電而被電死。
此時他回想這一切經曆,卻又沒有半點的真實感,看著自己瘦弱纖細的手臂,隻覺得恍若隔世。
“咦?那是什麼?”楊風沿著河岸望去,看到幾百米外有一處小高地,上麵除了一棵大樹之外便沒有其他的植物,黃色的地表與茂盛的大樹顯得十分不搭,而一些類似灰燼的團狀物,正圍著樹幹漂浮,始終不會落地。
楊風揉了揉眼睛,再看向大樹的時候,那些灰燼般的團狀物便沒了蹤影,他不禁覺得或許是自己眼花了。
“請問酒館怎麼走?”一個帶北方口音的低沉而沙啞的聲音響起。
楊風抬起頭來,看到一個陌生人站在路邊,他迅速打量了一下對方。
這是個高大健壯的男人,倦意爬滿了他的臉,但眼睛裏卻隱藏著銳利的光芒。他的身上穿著件破舊軟牛皮甲,腰上係了個粗布口袋,背後背著一柄狼頭形劍鐔的長劍。可以從他沾滿泥土與灰塵的靴子上看出,他一定走了很長的路。
“沿著路一直走,就在鐵匠屋的斜對麵,招牌上寫著店主老寇特的名字。”楊風站起來,為對方指路。
“謝謝。”
“你從村外進來的?”
“不然呢?”陌生人覺得楊風的問題有些奇怪。
“衛兵沒有攔你嗎?”楊風歪著腦袋,他記得村子已經被治安隊封鎖,不允許任何人進出。
“你是說那個靠在村子入口的樹樁上睡覺的衛兵嗎?他為什麼要攔我?”陌生人聳了聳肩。
楊風走了過來,他好心提醒道:“前兩天村子裏出了件命案,治安隊長下了命令不允許任何人進出,既然衛兵沒看到你,那麼我勸你還是早點離開的好,不然被衛兵發現了你就想走也走不了了!”
陌生人摸了摸下巴的胡渣,似乎對命案有些興趣。
“能和我講講那件命案嗎?”
楊風皺起了眉頭,但他還是將事情告訴了對方,而陌生人在聽完之後微微隻是點了點頭,他略微想了想,又說道:“你知道凶案的地點在哪嗎?如果方便的話,能不能帶我去看看?”
“我倒是方便,不過我發誓,你絕對不會想看的!”楊風癟了癟嘴,想起了那晚看到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