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快來人......”德文來到哨所,他的話隻說了一半便咽了回去,留守的六個衛兵已經被行屍拆解得不成人形,治安隊長與剩下的人則不知所蹤,也不知道是死在了某個地方,還是趁亂逃走了。
行屍們嘶吼著撲向德文,他左躲右閃,避開了幾波攻擊,背著蓋爾在滿是行屍的街道上狂奔。在德文的記憶中,他這輩子都沒這麼跑過,他隻希望這不是自己最後一次奔跑。
哐!酒館的牆壁破了一個大洞,騎士行屍提著狼牙棒衝出來,它的速度要比其他行屍快上不少,加上那一身重甲,宛如一隻發瘋的犀牛。
前方的路被行屍們堵死,德文已經無路可逃,他向四周望了一眼,把背上的蓋爾扔進了路邊的雜草叢中,並放開嗓子大叫,吸引騎士行屍的注意力。
“嘿!大家夥!敢不敢賭上你騎士的榮譽和我去那邊單挑?”德文指了指遠處的麥田,並拔出隨身攜帶的匕首,他開始後悔剛才為什麼沒有在哨所裏撿一把劍。
“吼!”騎士行屍聽懂了德文的話,它將身子立正了一下,並轉身走向德文所指的地方。
星月的光芒被死靈的魔法光芒給遮蓋,鋪天蓋地的腥風襲來,將地裏的麥子吹得抬不起頭來。
“我站在邪惡的地上,麵對著死亡與恐懼。從泥土中複蘇的騎士,眼中再無半分對於神的敬畏,隻有一片虛無的空洞與邪惡。但即便如此,你卻依舊是一名騎士,我將以科妮絲與拉爾之名與你立下誓約,你若勝我可將我殺死,並取得榮耀,卻須遠離此地。我若勝你亦可殺你,並得以存活,卻須保護眾人。”
德文與騎士行屍相隔十米,狂風將他的衣袂吹得鼓起,他在風中朗聲吟誦著決鬥前的約定誓詞,並等待對方的回應。
騎士行屍將狼牙棒立在地麵,拔出腰間那柄鏽跡斑斑的長劍,對著遠方單膝下跪,它本該說些什麼,但腐爛的喉嚨裏隻能發出砂紙摩擦般難聽的怪響。
“狂風與麥田作為見證,貝克尼亞的詩人德文.克魯索與已經死去並腐朽的騎士行屍在此決鬥。”
德文說完最後一段話,騎士行屍便站了起來,手裏握著劍做好了開戰的準備。也不知是它還存有思想還是受到生前行為模式的影響,總之德文與它的決鬥是非打不可了。
德文不是騎士,也不懂得戰鬥。他從沒打算與這個被鎧甲圍得水瀉不通的騎士正麵較量,他隻是打算將對方引來,至少沒法傷害到蓋爾就足夠了。
隻見騎士行屍率先出手,它握著劍衝了過來,宛如一頭暴怒的公牛,要將眼前那個瘦小的詩人插死在牛角上。
德文撿起一塊石頭砸了過去,騎士行屍不躲不閃,石頭砸在他的鎧甲上連痕跡都沒留下,當他來到德文麵前時,手中的劍已經高高舉起,帶著呼呼風聲斬落下來。
德文將身子向旁邊一滾,萬分驚險的避開了這一劍。他將手中的匕首向著騎士行屍的襠部刺去,但對方的反應比他相像得還要快,手中的劍柄向下一沉,便擊中了他的手背,頓時令他痛得握不住匕首。
匕首掉落地麵,騎士行屍的劍橫掃而來。德文趕緊將脖子一縮,隻聽風聲刺耳,他頭上的寬簷帽被一劍劈飛出去。
德文被嚇出了一身冷汗,他沒有任何遲疑的用盡全力向後一滾,猛地鑽進了齊腰高的麥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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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師迪拉與蓋爾的靈魂還在爭奪著主權,他們合為一體卻又互相排斥。蓋爾的靈魂漸漸落入了下風,被迪拉給死死壓製在內部。
楊風看著他們的爭鬥將要塵埃落定,這才下了決心要幫助蓋爾,畢竟這個身體屬於蓋爾,自己本就是鳩占鵲巢,而且迪拉並不是什麼好人,若是蓋爾被打敗,自己也很有可能會魂飛魄散。
楊風集中精神,展開了自己的想象力。隻見四周的空間突然旋轉扭曲起來,不斷變換著形態與色彩,猶如置身於一個萬花筒之中。
一隻巨手從下方的深淵裏伸出來,用快得令人咋舌的速度一把抓住了迪拉,並死死地捏著他。
“你要與我作對嗎?那就比比誰的本事更大吧!”迪拉憤怒不已,渾身上下突然冒起火來,瞬間就將那隻大手燒得無影無蹤。
楊風向後退了一步,他想象一場大雨降臨,緊接著雨水傾盆而來,將迪拉身上的火焰熄滅。
“這裏由我掌控著,你沒有勝算!”楊風的信心爆棚,抬頭挺胸快步上前,四周響起了激昂的搖滾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