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銀夏也趕過來了;他終於從驚愕的狀態中恢複了過來。但是他也是第一個注意到救了他們一命的魔獸的人。他想到了那個我行我素地要吞食布雷思果實的人,立刻聯想到了殺死暴躁的魔獸。果然,激情態的魔獸慢慢變小,暫時讓果實停止了功效。緊接著,她緩緩變回了人形。在一道耀眼的綠光下,鳳瀾從裏麵走了出來。然而,沒等到眾人向她發問——這是理所當然的——她就突然衝到了櫻海的麵前,大聲說道:“那麼,你是否可以把碎片還給我了呢?”
眾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弄得措手不及。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不過大家都明白,櫻海肯定知道這亂入的女子是誰——這一點從她的神態就可以看出來:麵紅耳赤,心煩意亂。她焦躁的神情甚至把一名警察都吸引了過來。那名警官好奇的目光實在是惹人厭。他將櫻海打量了一番,然後問道:“你是上次的櫻海吧?”
櫻海也記起了這名警官的名字——人們叫他“王隊”。正是他上次在公園裏的連番審問,讓她差點錯過淨化魔獸的機會。這人確實是一個很讓人惱怒的人,囉囉嗦嗦不說,還喜歡刨根問底,幾次差點把櫻海的真實身份都給問了出來,好在櫻海最終還是繞了開來。
“我想你應該已經被解雇了。”櫻海冷冷地說。隻有王隊親眼看見了魔獸,所以那個時候不管是誰都不相信他所說的話,局長甚至揚言要開除他。不過現在看來,局長也僅僅隻是說說而已。
櫻海躲躲閃閃的,似乎並不想讓警察們瞧見她的身影。但是王隊偏偏就是要和她作對,大聲招呼著其他人:“你們都看到了!三個月前那件事我沒有說謊吧!回去找局長給我平反!”其實用不著他說,早在三個月前,報紙上早已有對這些事件鋪天蓋地的報道了。所謂“假話說了一千遍就成了真話”,現在相信這些事的人們的數量也正呈直線趨勢上升。
幾個警察們被王隊招呼了過來。其中一個看起來比較年輕的,一看到櫻海就瞪大了眼睛:“你不是那時候的——?你是嗎?”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櫻海撇撇嘴。其他人也確實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但是憑櫻海的臉色,她是絕對知曉情況的。不過出於某種原因,櫻海貌似並不想讓其他人知道她的秘密。而且,在櫻海與守護者的團隊第一次相見時,他們就認為櫻海似乎在畏懼著警察。但是,不管櫻海的目的是什麼,現在看來她的秘密難保了,因為那名警察突然神經質地叫了起來:“我認得你!我參與了那件事!那個時候你——唔!”他還沒有說完,嘴突然被櫻海捂住了,無法發聲。如果是普通人的話,早就已經被旁邊的警察以襲警的名義逮捕了,但是他們此刻都深深畏懼著這群有著未知力量的人(尤其是其中一人還變成了怪獸)。櫻海也毫不擔心會被警方抓起來,威脅道:“你膽敢說出來一點,我會立刻擰斷你的喉嚨。”
雖然櫻海以前就顯露出過暴力傾向,但是她這一次實在是太過分了。就連自己人也擔驚受怕起來。究竟是什麼樣的事情,能讓櫻海不惜如此下策也要保密?眾人都在揣測著,而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又開口了。“那麼,還是得請你答應我的請求,把碎片還給我。”她的語氣誠懇有力,但是仍然透著一絲敵意。
“什麼?”櫻海鬆開了手,“噢!那件事!但是抱歉,我做不到。”
鳳瀾惱羞成怒。此刻另外三人也明白了一點:那就是櫻海的碎片其實是從鳳瀾那裏得來的。隻不過,她究竟是名正言順地繼承了碎片,還是搶奪了碎片,這點無法確定。但是,鳳瀾此刻肯定是不願意再讓水星碎片在櫻海的手中逗留了。她狂怒地大叫:“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從我那邊拿了碎片還不肯還給我了?”
櫻海也自知理虧,所以沒有說什麼,隻是狠狠地瞪視著鳳瀾。要換做是一般人,遭到櫻海的如此瞪視,態度早就軟了下來,但是鳳瀾也是強盛的人,絕不肯輕易認輸——更何況她現在占著良心的上風。她也不甘地回看著櫻海,兩人之間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就在這時——
“糟糕!我們把秀然落下了!”
緊張的氣氛頃刻間被銀夏的一句慘叫掃得蕩然無存。魔獸襲擊的地方就在秀然的家附近,如果他聽到了動靜,一定會下來看看,然後就會發現這裏有一場動亂。事實上,他就算在臥室裏呼呼大睡,也很難不聽到外麵的響聲。畢竟警車、警用直升機包圍了現場,四處都是打鬥和警鈴的聲音,方圓三千米內的居民都很難入睡吧。
然而,秀然卻沒有過來。他們唯一能得出的結論就是:秀然在家中遭到了襲擊。如果將這一點聯係到之前銀夏等人剛來的時候,從茨埃刻大街十三號的屋頂上飛出的一道綠光結合起來,有著更加可靠的依據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