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你要救我……?”櫻海哆嗦著爬起身,等到她反應過來,這個問題已經不能收回了。鳳瀾看著她,淡淡地笑了一下,看了看地上的水星碎片。櫻海立刻緊張了起來,快步跑過去將碎片撿起,瞪大眼睛,警覺地問:“你想幹什麼?”
“不想幹什麼,”鳳瀾簡單地說,“看好你的水星碎片,不要讓其他人拿走了——像你一樣拿走了別人的碎片。”結果聽了這話,櫻海氣壞了,但是又無言以對;本來她都快接受鳳瀾對她的救命之恩了,但是鳳瀾的這句話,又讓她原本行動的意義增添了另一絲混濁的色彩。
“你想說什麼?”
“保護好碎片,那是屬於水星守護者的東西。”鳳瀾輕輕歎了一口氣,變回了人類形態;同時,一旁的分身也消失了。現在的聲音,是由鳳瀾本人發出的:“如果一個守護者連自己的碎片都無法看好,那麼她也無法成為真正的守護者。”她說著,快步向櫻海走去。櫻海見到她的舉動,將水星碎片攥得更緊了。
“你知道嗎?在我從你們的基地離開後,我想了好久,”鳳瀾說道,“我終於想通了。確實如你所說,碎片任何有資質的人都可以使用,但是能夠真正地使用碎片的力量懲奸除惡,並且保持有良好心態的人,才能稱得上是‘行星守護者’。你覺得你可以做到嗎?
“在你將匕首刺在我大腿上的那個夜晚,我就已經感應到了……感應到了你身上的強大力量。我那時候也很吃驚,你竟然會是麥卡瑞。你那時候的所作所為,完全稱不上是一個英雄。簡直就像是……為了達到自己目的不擇手段的魔獸……是這樣的嗎?”
聽到鳳瀾將自己和魔獸混為一談,櫻海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她的臉上泛出了醬紫色,突然猛地將水星碎片丟在了地上,咆哮道:“既然你那麼看重這東西,就還給你好了!”
鳳瀾一愣,“我想你是誤會我的意思了——”
“——那你的意思是什麼?有什麼話就說出來,不要吞吞吐吐的!”櫻海扯著喉嚨大聲說道。
“我是說,碎片你拿著好了。”鳳瀾彎下腰,撿起了地上的水星碎片,遞到了櫻海的麵前,但是對方並沒有接受。“你本質並不壞。他們都和我說過了,你曾經拚死與魔獸戰鬥,不顧自己腹部的傷口,是嗎?而且,你生性好強,絕不會讓敵人占上一絲的上風……這不正是你性格的最佳體現嗎?”
鳳瀾將臉湊近了櫻海,她淡藍色的瞳孔裏映出了櫻海模糊的輪廓——還有水星能量碎片散發出的那一絲藍光。
“或許,你天生就是一名鬥士。”
櫻海的瞳孔霎時化為點狀,一滴滴的汗涔從她的額頭上冒出來。這算是對鳳瀾的話表示讚同的表現嗎?還是對她自己過去行為的懺悔?
“我……”櫻海囁喏著,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才好。她現在甚至都不明白鳳瀾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或是真心流露,或是冷嘲熱諷,鳳瀾的態度忽冷忽熱,她究竟是為了什麼呢?或許以櫻海的想法,她不能了解鳳瀾的心思,不會知道鳳瀾此時是真心希望她能夠繼承水星碎片。
但是她此時沒有空再去想鳳瀾的事情了,而且那個人也離開了她的身邊,轉身奔向了戰場。櫻海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但是就情況看來,好像是其他人因為無法接觸到嫉妒魔獸的身體,所以將目標轉而放在了一旁的白鯊上麵。這個行為驚動了鳳瀾,她再次化為鳳凰激情態,擋在了眾人的麵前。
“不!不要殺他!”鳳瀾大叫道,她在黑空中的幻影也長大了嘴巴,聲音變得淒厲而嘶啞。為什麼鳳瀾會突然倒戈到魔獸一方呢?還是說,她保護的僅僅是那一隻魔獸?櫻海看著高高站立的白鯊,很難將他和鳳瀾聯係起來。
“如果我加入了反潘多拉集團,就是公然在挑戰潘多拉的權威,並且將天剛和海瀾往死裏送。”
不可能……難道說……?櫻海大驚,鳳瀾也確實說過她的弟妹們還在潘多拉的手下工作。她又扭頭看了看空中的另一隻白鷹魔獸——果然就連魔獸態的外貌也與鳳瀾很相似。
這絕對不可能!
可是容不得櫻海不相信了,飛翼形態的傑普特匕指鳳瀾,大聲質問道:“怎麼回事?為什麼不能殺他?”
“他……他是——!”
鳳瀾還沒有說完,雙眼突然瞪大了。櫻海還在猜測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她突然發現鳳瀾的身體正在慢慢縮小,馬上就要變回正常人的大小了。而在她的身前,多出了一截原本不應該存在於那裏的利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