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意在暴怒魔獸的心中驟然升起。他從來沒有感覺到這樣的快感——在得打冥王星帕陸托碎片之後,這是第一次。
他終於明白了神柱上麵的銘文中的一個詞的意義——“殺戮”。因為他明白了,帕陸托碎片所擁有的那種力量,讓穿上它的鎧甲的人永遠也不可能變成冥王星守護者,隻可能是殺戮者。任誰都會屈服在它那股強大的力量之下。
可是光有力量還不夠——暴怒是這麼認為的;因為很有可能他接下來的目標就是傲慢。對方雖然力量不足,但是智慧的完美可以彌補這一點。所以,除非暴怒的力量強大到足以以力破巧,否則他仍然還是會栽在傲慢的陰謀算計之下。
暴怒尋找著一個方法,能夠將自己本身的力量和冥王星碎片的力量全部發揮出來的方法。他在神殿中四處走動著,腳底下橫屍遍地,一灘灘紅色的凝固血繼粘在他的腳上,但是他沒有任何觸覺,隻想獲得更加強大的力量,以力破巧。
懶惰護法靠在神柱的殘根斷垣上麵,饒有興致地看著暴怒的一舉一動。
暴怒在神殿裏繞了一圈,最終又回到了開始的地方。他將手扶在了藏有帕陸托碎片的那根神柱上麵,仔細閱讀著上麵的文字——可是這一次,他已經不能再得知更多的信息了。
突然,被暴怒握在左手中的冥王星能量碎片發出了一陣耀眼的紫色光芒。暴怒嚇了一跳,但是依然將碎片牢牢地捏在手中。那紫色的光芒愈發強烈,暴怒感到左手一陣刺痛,跪了下來,指尖力不從心,能量碎片從他的手中滑落了出去——
暴怒原本以為冥王星帕陸托的能量碎片會掉在神殿的地磚上麵,但是它卻浮在了半空中,就像一個光球一樣,被那股紫色的光能量給團團包裹住;猛地閃灼出一陣耀光,就像一把利劍一樣刺進了暴怒的左手,又變成一道符文烙在了他的手腕上麵。
懶惰也很吃驚,他離開了神柱,來到了半蹲著的暴怒護法的身旁。暴怒的臉上滲出了幾滴冷汗,皮膚好像被人覆上了一層奶白色的膜,看上去蒼白無力。他的左手變化最明顯:一隻恐怖的眼睛剝開了手上的皮膚,裸露在了外麵,眼珠子正不斷地轉動著,像一個圓球,散發著幽幽的光芒。在手腕的下方,幾條紫紅色的血管突起,那麼異樣又令人毛骨悚然。
“我感受到了……”暴怒十分興奮和激動,他想要大叫出來,但是身體的所有力氣卻好像被人抽空了一樣——然而,他還是能夠感受到自己體內新進入的洶湧澎湃的冥王星能量。“帕陸托融合進了我的左手,現在它所有的力量都在我體內湧動著了……這樣就行,我肯定能夠打倒傲慢那個家夥——甚至連魔神都能夠打倒也說不定呢。”他不懷好意地看了一眼身旁的懶惰,但是對方隻是報以微笑——那微笑中蘊藏著什麼東西,暴怒也說不清楚,但是感受到了一種脅迫感。他將頭別了過去,從地上站了起來。
他扭了扭脖子,發出一種頸骨的詭異聲音,左手握了握拳——紫色的絢爛火焰迸發了出來。他所渴望的力量終於出現了,現在這股力量全憑他一人所擁有。他已經無所畏懼,覺得普天下已經沒有人的力量可以和自己抗衡了——就算八名行星守護者一起上也可以擊敗他們。
黑色披風的殘渣拖在他的腳後,隨風飄揚。他的戰衣似乎也被冥王星帕陸托的迫人殺氣所渲染了一樣,換上了一種透發著深紫色的黑色。
暴怒等待著傲慢的到來。他要報之前傲慢突然攻擊自己的那一拳之仇;他要讓傲慢明白,從今以後,在魔星當家做主的再也不是傲慢了——而是暴怒。傲慢的智慧在他的力量下再也沒有任何用處,就像一個擺設。
仿佛他的心願和上天呼應了一般,不一會兒傲慢就來了。他化作一道綠光,跌跌衝衝地闖進了伯克斯神殿。
暴怒猙獰地笑了笑,舔了舔散發著血腥味的嘴唇,瞬時間化為一道黑煙,在傲慢還沒有停下來的時候就迎了上去,手中的紫色火焰迸裂,一記拳頭衝在了傲慢的腹部,讓他不得已變回了魔獸形態,摔倒在了地上。
傲慢吐出幾口鮮血,捂著腹部上麵的那個傷口,扭頭尋找攻擊的來源——他原以為是懶惰,但是此刻他卻發現,懶惰正好好地站在神殿那裏呢。他又將視線投到別處,驟然一股黑煙出現,其中粗壯的高大身影緩緩成型,從黑煙中緩步走了出來。
“怎麼會是你——?”
“為什麼不能是我?”暴怒魔獸得意地冷笑著,“很顯然,我獲得了淩駕於你們所有人之上的力量。現在,複仇時刻到了。”
傲慢的瞳孔因為恐懼而放大:他已經明白了過來,暴怒通過什麼途徑獲得了一種強大的力量。他看了看橫躺在神殿瓷磚上麵的那些工程隊的屍體,立刻知曉了一切。
“不妨告訴你,我是按照你的思路來完成我的行動的。”暴怒大聲說道,“你告訴我,神柱隻不過是承載紫色光能量的一個載體,所以我就直接將神柱摧毀了——隨後,我就在神柱裏麵發現了帕陸托的能量碎片。”他舉起了左手,上麵的那隻眼睛同他一起猙獰地盯著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