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然感覺自己的胸腔一陣劇痛,仿佛被人割裂了一樣,痛不欲生。他的雙腿也已經麻木不堪,差點腳步不穩,摔了下來——好在銀夏及時扶住了他,沒有讓他摔下來。
快門聲回響在所有人的耳畔中。他們咬咬牙,沒有理會那些頻頻向他們發問的記者,扶著秀然往前走去。他們打算叫一輛車——但是很有可能,他們無論是在公共汽車還是在出租車上,他們都會受到別人的灼灼注視。
秀然揉著腦袋,全身上下都酸痛不已,就像是被人敲了好幾棍子一樣——不過這樣一場激烈的戰鬥對他來說,已經有了很大的改進了。上一次他這樣瘋狂地戰鬥,還是在亞當潛入奪取火星能量碎片的時刻。那個時候,他第一次變成了升華爆發形態,結果在攻擊敵人的同時,他自己也劇痛難忍。雖然最後恢複了理智,但是他卻昏迷了過去。此後,他便一直小心翼翼地抑製著自己的力量,不讓瞬間爆發形態再次出現。剛才與亞當的那一戰中,他能夠感覺到爆發形態出現的征兆,但是他將洶湧激蕩的力量給克製住了。雖然他知道,這樣絕對能夠擊敗亞當,但是他卻不想再讓自己受傷了。
結果,就是那麼一刹那的遲疑,他讓亞當再次逃脫了。他苦笑著,明明已經決定要和亞當決戰的,但是那麼多次戰鬥下來,他們誰都沒有真正殺死對方。他們的實力都在不斷增長著,可是就是互相手軟。每次戰鬥結束後,秀然都會將自己埋怨一通:如果他當時再加把力氣的話,一定可以殺死亞當的——然而,這終究也成為了過去,他沒法再改變了。
秀然又氣又惱,決定在下次和亞當見麵時一定要殺死他——可是真的到了那個時刻,他會不會再次手下留情呢?他一直都是這樣矛盾的性格,沒有辦法真正下手來殺死任何人。
車子在傍晚的夕陽殘日中行駛著。司機不斷向其他人發問,秀然強迫自己去想其他的事情——比如說下午出現的那名機獸。它擬態成了人類的樣子,奪走了火星能量碎片。如果航天局以後再有什麼出格的舉動,秀然都不會感到驚奇了——他們令人惱怒到了極點,不會再有什麼突破。但是相比於魔獸,他們仍然是手無寸鐵的普通人類。機獸固然強大無比——甚至比魔獸還要強大——但是它們的主人,守護者們卻沒有辦法對付。他們根本不可能去攻擊烏鴉先生或是伊唯·斯格沃克;但是若他們再這樣與航天局勢不兩立的話,烏鴉先生很有可能會發動他的關係,直接將守護者一眾說成恐怖分子,讓全球通緝他們。
當然這種可能性也不大,而且斯格沃克也曾經在《聖陽》中說過:“因為政府的種種限製,讓那些原本相信我們的人現在也不相信我了。”這就說明,他們區區的勢力還沒有擴散到大範圍的地區去,遠在美國,沒有幾個人相信世界上真的存在行星守護者與魔獸。但是今天早些時候,前來拜訪夏娃的一大批記者鍾,卻不乏有一些外國人。如果他們就此大肆宣揚的話,會不會將事情越吵越大,讓各國政府也開始幹涉這一場戰爭了呢?
不知不覺間,眾人便來到了那片叢林中。堅勝讓出租車司機將車停在了一片遠離基地的空地上,然後讓其他人步行到基地裏去。司機留戀地看了他們一眼,然後又仔細觀察著這裏的環境,好像要將它記下來,以後天天來這裏兜一圈一樣。但是堅勝立刻將他打發走了,然後帶著其他人回到了基地中。
銀夏扶著一瘸一拐向前行走的秀然,跟在大部隊的後麵,進入了為他們敞開的基地大門。
堅勝一走進去,便立刻拉開了窗簾,打開了窗戶,讓沉悶的環境中多出了一絲新鮮空氣。然後,她讓秀然和其他人坐在沙發上,撥開一縷垂到額前的發絲,說道:“好了,現在的情況很險峻,我們不多說了,單刀直入吧——秀然,你能夠處理好你和亞當之間的關係嗎?”
秀然遲疑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很好,”堅勝說,同時她也坐了下來,“那麼亞當的事情就交給你負責了。
“我們現在麵臨的情況是:各方勢力角逐,魔獸不僅對我們的能量碎片虎視眈眈,就連美國國家航空航天局也想在這一事件中插一腳——因此,我們發現他們近乎成功了。他們派出機獸,擬態成人形,潛入我們的基地盜走了火星能量碎片。
“因此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必須團結一致,明確目的,合理分工。我們有八個人,我們的實力也不俗,但是我們要做好我們應該做好的事情——比如說秀然,他需要處理亞當的事情,因為他和亞當最熟悉,換做是我們,反而並不能夠合理地猜測到亞當接下來的行動。因此正如秀然所說的,隻有他才能夠對付亞當——而且必須是他。
“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應該做的事情……我們各自對付我們的敵人,這樣的戰鬥對我們來說才是最合理的。
“秀然對付亞當,這點毋庸置疑。天剛和櫻海,你們分成一組吧。天剛是魔星原住民,曾經在潘多拉的手下工作過——我沒有歧視的意思——你了解潘多拉手下的武將和護法,明白他們的弱點,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