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快步走進了房子,戴茲遺留下來的別墅裝潢並不能說簡陋,但是比較死板。而且一般這裏隻有該隱一個人居住,總有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他的黑色袍子在身後飄動著,隱藏在了陰影中。該隱立刻換上了一副討好的笑容,將客廳裏的吊燈打開,整個房間一下子顯得金碧輝煌。
“傲慢護法大駕光臨,真是受寵若驚啊。”該隱諂媚道,他伸了伸脖子,但是被傲慢厭惡的眼睛瞪了一眼,又縮了回去。
傲慢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那些灰色的髒東西被他抖了一地。該隱雖然不願意,但是他也不方便指責護法什麼。而且他看得出,傲慢是有意這麼做的。不過,傲慢今晚能來,依然讓他興奮無比——這意味著他終於受到了魔神核心集團的賞識,即使能夠與他們說上話也是好的。
“客套話就不必了,”傲慢瞥了該隱一眼,冷冷地說,“我特意過來肯定是有事情的。”
“敢問是何事?”
“很簡單——反正你也做不了什麼事情。”傲慢淡淡地說著,還不忘對該隱冷嘲熱諷幾句。該隱的臉立刻陰了下來,但是不便發作——他依然需要依靠傲慢向上攀登。
“不過現在,你還有點用處。”傲慢繼續說道,他將視線放在了牆上用來做裝飾的一副油畫上,目光有意不去看該隱,“我也知道你在想什麼,不就是想要再次出人頭地嗎?很簡單,幫我完成一件事,你就可以完成你的願望。”
該隱聞言便欣喜若狂,他立刻興奮地問道:“那麼我要做什麼呢?——任何事情我都願意做!”
“你就不怕我違背我的諾言嗎?”傲慢乜了他一眼,該隱立刻不做聲了。傲慢輕蔑地哼了一下,“愚蠢的家夥,”他繼續說,“不過我會履行我的諾言,隻要你將我交給你的事情辦好,你就能夠重新奪回屬於你的寶座,再次成為上層社會中的一員。”他說道,自說自話地坐在了皮革沙發上。
“那麼究竟是什麼事情呢?”該隱繼續迫不及待地問道,那副神態在傲慢看來簡直就像是一個隻會逗人發笑的小醜。
“別急,聽我說下去。”傲慢賣了個關子,翹起了二郎腿,“其實你的事情和我並沒有多大關係,但是和另一人卻有著至關重要的關係。而現在,這一層關係可以使你完成我的計劃。
“你還記得亞當嗎?”傲慢突然問道,該隱一下子措手不及,半晌才總算在腦海中回想起了那個略顯蒼老的前任護法,點了點頭。
其實該隱和亞當的交集並不多,但是他的父親戴茲卻是亞當的摯友。他們是莫逆之交,有著共同的遠大的理想——振興伯克斯。但是當然,這個計劃在後來肯定流產了,因為潘多拉坐上了王座。而在起義的過程中,亞當一直和戴茲在一起;可是後來,戴茲死了,亞當卻活了下來——而且據說,戴茲是為了救亞當而死的。
該隱說不清楚亞當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也沒法搞懂自己對亞當的看法究竟是怎樣的。他本來應該同他的父親一樣,將亞當視為朋友,可是在戴茲死後,該隱卻發現自己根本不可能發自內心地笑著和亞當說話——傲慢正是主導這些慘劇的人之一,他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情,那麼他為什麼又會突然提到亞當呢?該隱心中有這樣的疑惑,他便問道:“我認識亞當,但是我想不通他和你的計劃有什麼關係——或是和我有什麼關係?”
“大有關係。”傲慢回答道。“你知道,亞當老先生與我們之間一直存在著矛盾,他與我們不和。可是我們仍然想要和他合作——要化解我們之間的緊張關係,就必須有一個中間人。”
“你是說我嗎?”該隱指了指自己,“可是你也知道我——”
“我當然知道,”傲慢略微有些不耐煩,因為該隱再次打斷了他,“你也和亞當之間有一些問題需要處理——這隨便你,但是目前,你與亞當的這層關係我們必須牢牢利用住,因為亞當並不知道你對他有看法,仍然認為你是他一生中摯友的孩子。”
“……是嗎?”
“他就是這麼一種可悲的生物。”傲慢不屑一顧地說,“他沒有意識到:他想要守護的人或事物,到最後都失去了。
“那些被他所視的極其重要的人,最後都遠離了他。他想要守護那女魔獸,但是卻沒想到會因為她而徹底與行星守護者決裂……因此,該隱,你也是如此。”
該隱突然像是明白了什麼一樣,幡然醒悟道:“那你的意思是說,亞當先生想要守護我?”
“他也可以說是個守護者,不是嘛!”傲慢狡黠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