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曉衝向傲慢,而秀然則衝向了懶惰。他拿出了超然劍,驚喜地發現它竟然還能夠保持那副巨大的姿態——這再次證明了焚曉所說的話:抑製住心中的那頭野獸,不代表他會失去相應的力量。不過話雖如此,他壓製住了那股強大的力量,傲慢看起來則十分憤怒。他在那裏上躥下跳躲避焚曉的進攻;相比較而言,懶惰就沒有那麼憤怒,顯得更加沉得住氣一些。
他想,現在自己依然能夠使用這種輪回守護者特有的升華力量,就證明了他的強大——其實現在的情況也並不比剛才與貪婪戰鬥的時候要弱但是。然而,他的樂觀並沒有持續多少時候。他將厄斯巨劍看向懶惰的時候,明顯感覺巨劍所爆發出的氣勢沒有之前那樣強烈了——雖然他處在破滅狀態中時五感基本上消失,但是那時候的記憶他是保留了下來的。厄斯巨劍明顯比破滅狀態時弱了許多,以致於懶惰根本毫無懼色(或許他本來就毫無懼色),輕輕一閃,便躲過了巨劍的襲擊,那把劍砍到了其他地方,倒是將大地劈出了一個大口子,而懶惰卻安然無恙。
秀然捂住胸口喘了幾口氣。他忽然發現,現在自己的體力根本無法負荷使用如此強大的力量——之前他的身體明明還好好的呀!他又疑惑地看了看手中的厄斯巨劍,突然覺得它就和幾噸鐵一般重,若是沒有驚人的臂力,根本無法將它舉起來。這是怎麼一回事?之前他的感覺還挺好,為什麼一擊之後他的體力就流失了這麼多?是因為破滅形態的後遺症嗎?
他看看一旁的焚曉,希望能像以往那樣從他那裏得到答案。但是焚曉此刻正在與傲慢戰鬥,打得不可開交,根本沒有注意到他這裏發生的事情。反而懶惰趁此機會朝他撲了過來,秀然反應極快,立刻閃身躲過,一拳握住懶惰的拳頭,將其向後扭轉;懶惰咬了咬牙,趁他不備時朝他的肚子上踢了一腳,秀然立刻用劍護住腹部,懶惰這才掙脫。
“哎呀呀,”懶惰搖了搖腦袋,“看來還是隻守不攻適合我啊——年輕的守護者喲,你應該慶幸我給你這麼大的麵子,竟然主動來攻擊你。”
“別在那裏廢話!”秀然大叫道,手上的劍又重了幾分,不過他刻意不讓懶惰看出自己的虛弱。
“說廢話就是我的特長嘛!”懶惰自嘲似的笑了幾聲,“跟人打架什麼的我可不擅長——不過迪厄斯啊,我奉勸你一句,你最好學會和別人打架,因為將來你戰鬥的時間將比我多得多——說不定還得學會打群架呢!”
秀然握緊了拳頭,至少拳頭還不像握住厄斯巨劍的手臂那樣無力。他咬著牙齒,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發生了什麼變化。但是他看懶惰在那裏滔滔不絕地說著什麼,立刻趁這機會飛身向他跑去,同時雙手使出全身的力道持著沉重無比的厄斯巨劍,朝著懶惰的腹部刺去。這樣明顯的動作,加之秀然的身手又因劍的重量而變得遲緩,他的攻擊立刻就被懶惰不費吹灰之力地化解了。
“以後先做好萬全的準備再來打架吧。”懶惰揶揄道,拾起地上的一塊小石子,將其變為了一把刺刀,在秀然還因為手中劍的問題而動彈不得的時候將刀朝著他的肩甲刺了下去——立刻,帶有真元力量的刺刀擊碎了迪厄斯的肩甲,露出了秀然穿的殘破不堪的襯衫。
“你以為我很孱弱是不是?”懶惰看著捂著發痛的肩膀的秀然,“可是沒想到吧,我也擁有真元力量。再教你一點:在你沒有完全了解你的對手之前,永遠不要輕舉妄動。”
秀然聽著懶惰的諄諄教誨,心裏憤恨不已——他竟然會被敵人說教,這種事情估計還從來沒有過吧。不過懶惰的話卻是真理,他也在為自己的魯莽自責。他運用了體內的輪回守護者的力量,將肩膀上的傷口愈合,然後重新從地上拿起厄斯巨劍——可是這次他沒拿一會兒,那把劍就再次重重地掉在了地上。他看著自己布滿汗水的雙手,又將視線投向了懶惰,可想而知,那名身材臃腫的護法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懶惰嘲諷道:“怎麼,連握劍的力氣也沒有了嗎?那你還是快點投降吧——一個連劍都無法握住的戰士,怎麼能稱得上是戰士呢?隻能成為敵人的階下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