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然繼續向前走,剛才在校園中說出的話讓他心神舒暢。現在他覺得好多了,接下去要做的事情也清楚了。
我……會變成的。
所以,請看著吧,我的戰鬥。
他不知道這些話是自己對誰說的,可能是對自己說的,也可能是對銀夏和海瀾說的,甚至是對所有的人們說的。但至少現在,他已經知道自己接下去要做的事情了。
絕對會把潘多拉打倒,然後……每個人都能重獲希望,在新世界中重生。
街上突然傳來人們的喧叫聲。仍然在街上行走的人們此刻徹底沒了蹤影,冰雨中出現的是成群的魔獸士兵。就像是教徒在狂歡一般,他們舉著自己的兵器在街上遊行。
秀然向後看去,沒來得及逃走的人們都死在了他們的手下。是因為覺得潘多拉複活了撒旦,所以認為自己穩操勝券了嗎?秀然覺得好笑,他將手放進懷中,剛想拿出聖陽的核心碎片,但隨即搖了搖頭。不,不是這個,不能用聖陽,現在還不能召還聖陽,得自己先戰鬥。
對付這些普通士兵,對於現在的他來說綽綽有餘。他大步走到魔獸們的麵前,沒有拿出地球能量碎片,打算赤手空拳地與他們戰鬥。
士兵們顯然認為他這樣的行為是不自量力,停下了對居民的施虐,尚活的人們連滾帶爬地跑回了家。秀然走到士兵們的中央,雖然士兵還不知道他的情況,但顯然也被他這樣的舉動震懾住了。他們紛紛拿出自己的兵器對準秀然,形成了包圍圈。
身後有人傳出呻吟聲和抽泣聲——估計又是哪個被魔獸傷害到的可憐的人吧。秀然想到這些就憤怒無比,但這次他抑製住了自己的怒氣。他終於完全學會克製自己的感情了,但時間也已經晚了。
不……或許還不晚。他這麼想,突然向前踏出一步,魔獸一驚,緊接著就被他的殺氣給震倒在地。緊接著秀然奪過一旁士兵的長矛,往地上士兵的心髒處狠狠一戳,敵人立刻斃命。
秀然將長矛架在手臂後方,環視一圈,“肆意屠殺別人的生命,就是這個下場。”他冷冷地說,一臉殺氣。
士兵們愣住了,但他們中還有一人不服輸。他怒吼一聲,朝秀然衝了過來。然而就在即將要接觸到秀然的時候,他被真元防護罩彈開了。秀然將長矛丟到一旁,衝出自己的領域,一把抓住士兵的腦袋,將他狠狠地摔到地上,然後弓步右腿放鬆,從左方抬至最高,右胯抬起,腳尖用力向後勾,腳後跟用力,膝蓋放鬆;同時左腳以前腳掌為中心向前稍微旋轉,在腿部達到最高點後,右胯帶動右腿向下垂直迅速劈下——
下劈正好擊在魔獸的腦袋上。瞬間士兵的頭顱碎了一地。
秀然踩在血漿中,靜靜地看著麵前剩餘的士兵。在停頓了兩秒後,他們四處逃散。
敵人都跑幹淨了,秀然這才轉身向躲在牆角瑟瑟發抖的受害者走去。然而突然,他覺得懷中有一股異能量向上衝——聖陽能量一邊與自己呼應,一邊克製體內的魔星能量。但秀然不在乎,在天台訓練的時候他就已經習慣了這兩股相互碰撞的能量,現在他要做的就是將兩種能量都發揮到極致——相生相克的力量才是最強的力量。
他向那個被卷入的無辜平民走去,這才發現縮在牆角的並非隻有一個人;另一個人昏倒在他同伴的肩上,看起來神誌已經完全不清楚了。他翻著白眼,口中說著些莫名其妙的話語。
秀然向他們走去,那個神誌還算清醒的人一看見他接近他們兩人,立刻驚慌失措起來,口中嚷嚷著想要逃跑。但秀然沒讓他們離開,他直接坐到了地上,默默地看著他們,隨後說道:“沒早點趕過來救你們真是抱歉。”
“不用抱歉!不用抱歉!”那人慌亂地說,“我們很感激!大恩大德感激不盡啊!您老先離開吧!”
秀然歎了口氣,他也被普通人視為和魔獸同等的怪物了嗎?接著他想起來,自己本身也是魔獸。他無奈地搖搖頭,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接受他。但無論別人對他的看法如何,他隻要做真實的自己就行了。這樣對他來說,才是最輕鬆的。
“那麼我先走了,你們照顧好自己——他沒事吧?”秀然最後有點擔心地看了看那個昏厥的男子。
“他沒事,過會兒會好的。”男子臉上的恐懼神色絲毫沒退,看得出和秀然說話就已經是鼓起很大的勇氣了。
秀然木然地點點頭,然後轉身離去。這時候,他突然聽見了那個昏迷的男子口中反複念叨的話語——他在低聲呼喚一個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