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領士兵登上城樓的不是別人,正是間作大將雲來。
他正尊奉重癸帝的命令,押送一個人到城樓,享受和籍丞長老同樣的待遇。
那人渾身是血,頭發蓬鬆,看不清臉,眾人將他手腳綁住,然後懸掛在城牆的城垛上,迎著太陽,毒辣辣地刺過來,竟把原本昏迷的他刺醒了。
他睜眼一看,身邊也掛著一個人,仔細一看,不禁失聲哭道:“長老,長老,醒醒啊,我是厲豹啊。”
“啊——”好一會兒,籍丞長老喉嚨裏才發出這一個有氣無力的聲音,眼睛依然不能睜開,也不知道是真應了還是痛苦地哼哼——
籍丞長老已經聽不到外麵這些是是非非了,他的意識已經模糊,頭低垂著,四肢已斷,傷口處不斷滲出血水,一滴滴往下流,額頭的血不多,現在在太陽的暴曬下已經凝固結痂了。
“長老,醒醒啊。”
好一會兒,籍丞長老才搖動了一下頭,又過了好久,終於睜開半隻眼來,見到厲豹,反倒哼哼地苦笑了,沒有說話。
“長老,我們完了。”
籍丞長老已不能說話,好半天鼻子裏哼哼哧哧道:“我死,你不能死。我死——”又昏迷過去了。
厲豹再喊,也無反應了。
太陽似火燒一般,照的整個城牆如烙鐵一般。
“長老,為什麼會這樣?”
無有人應。
厲豹思來想去,疑心到雲來的身上,因為自己是作為貼身侍衛跟著他進殿的,但是自己剛開始單獨行動,還沒找到那個乾坤籠,就聽見幾聲尖叫——“抓刺客”“抓刺客”。緊接著,自己就被闖入的雲來帶人圍住了。
於是,便懷疑這一切肯定是那個雲來作祟,才導致整個計劃失敗得如此徹底,都怪自己太信任這個奸人了,想到此,破口大罵道:“雲來,你給我出來,你不得好死,你不會有好下場——”緊接著一陣咳嗽,此時背後伸出一隻手,將一塊破布用大力揉進厲豹嘴裏——他再發不出聲音了。
城牆下,已經擠滿了圍觀的人群,此時都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此時,在大殿之上,雲來正在向重癸帝彙報對刺客處置情況。重癸帝點點頭,問道:“聽說,這刺客是你帶進來的?”
雲來未聽罷,趕緊撲通一聲跪下,很快痛哭道:“大王,小人有罪,竟未發覺此人混入隨從之中,幾乎釀成大錯,希望大王從重發落我不可饒恕的罪過!”說完,“咚咚”磕起頭來。
重癸帝鼻子哼一聲,道:“罷了,那個奸賊磕碎了我的地板,血濺一地,你也要血濺一地麼?”
“小的不敢。”
“起來吧,寡人信任你,但你千萬不要枉費了寡人的信任,記得嗎?”
“小人辜負了大王心意,小人謹記大王教誨!”
“那還不趕快把東西交上來!”
“是。”雲來從腰間掏出一個木盒,轉呈寺人,遞給了重癸帝。
重癸帝握住盒子,手往後一背,道:“都下去吧,寡人累了。”
眾人散去後,重癸帝來到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