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作畫(1 / 2)

劉倩芸很快就去將文房四寶給取來了。筆是知名的湖筆,狼毫、羊毫、紫毫等材質的筆一應俱全;墨是知名的徽州墨,淡淡的墨香沁人心脾;紙是安徽涇縣產的宣紙,紙質細膩,當屬佳品;硯也是知名的端硯,造型古樸典雅,堪稱藝術佳品。劉倩芸親自替蘇沐雲將宣紙鋪在案桌上麵,並用了隻白玉兔鎮紙將這張宣紙給壓平,隨後親自替蘇沐雲磨墨。因為劉老爺子沒事的時候也喜歡寫寫畫畫,所以劉倩芸早就已經掌握了磨墨的方法,這會兒磨起墨來,姿態優美,力道適中。在劉倩芸磨墨的時候,蘇沐雲就站在案桌的旁邊,閉著雙眼在心頭構思了起來。要說畫畫,他的功底其實並不高,畢竟術業有專攻,隔行如隔山。然而近千年的歲月了,肯定不可能一味的修煉,那麼其它行道的一粗淺涉略,就是無法避免的了。而且音樂屬於藝術,醫術又是專門與各形各色的人打交道的,蘇沐雲前世因為音樂和醫術而交友甚廣。畫聖、書聖、棋聖、舞聖等等賢者、聖人,會因為同屬藝術一道而與他交流、切磋;軍聖、武聖、殺聖、佛聖等需要通過戰鬥來修行,或者以降妖除魔為自己任的很多強者,又會因為在所難免的受傷而與他的醫術結交。如此情況下,自然會有許多的探討和交流,也讓他得益很多,對其它藝術之道有了許多了解,以及粗略的研究。雖然這種研究很淺,就比如說畫畫,他的畫,在玄荒世界的那些畫賢、畫聖眼裏,恐怕連小孩子過家家都算不上,就算結合他樂醫二道的修行感悟和道行去畫,也畫不出一副通神的靈畫來。然而這個世界絕大多數人都是普通人,蘇沐雲的這些“很淺”的研究,也就成了矮子裏麵拔高個兒。所以,蘇沐雲亦然是有著相當大的自信,可以做出讓這裏所有人都為之驚歎的畫作。劉倩芸一邊磨墨,一邊偷眼瞄著蘇沐雲,在不停的暗罵榆木疙瘩之時,也忍不住好奇的猜測,他究竟是會畫些什麼。擁有著神乎其神的醫術,非比尋常的古箏演奏水平,以及超凡脫俗的書法功底,如果他還懂得畫畫,並且畫畫水平也一樣的驚天動,那麼這人就太過可怕了。這種鬼神級超級天才,怎麼可能真的存在於這個世界?劉倩芸一邊磨墨,一邊胡思亂想了起來。就在劉倩芸將墨磨好,準備提醒蘇沐雲的時候,蘇沐雲卻是猛的睜開了雙眼,一道攝人心魄的胸有成竹的神光,就在他的雙眼中閃過。劉倩芸被嚇了一跳,旁邊的秦正廣和劉老爺子,卻是眉頭一挑,心中大驚。中國人畫畫,講究一個意存筆先,以氣使筆。此刻的蘇沐雲,無疑就是符合了這種情況。隻見蘇沐雲伸手就抓起了筆架上麵的一隻毛筆,在硯台中沾了兩沾,筆走遊龍的在這張宣紙上麵做起了畫來。正所謂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就在蘇沐雲剛剛落筆之時,秦正廣就看出了他的畫功不凡。因為蘇沐雲在運氣使筆之時,筆隨氣行,筆筆生發,筆筆得意,將他的天機才華,在這有意無意之間,自然流溢了出來。旁邊的劉倩芸,看著蘇沐雲麵帶自信的微笑,全神貫注的揮毫作畫,不禁是有些癡了。不僅是劉倩芸癡了,秦正廣和劉老爺子也癡了。不過,劉倩芸癡的是蘇沐雲這人,秦正廣和劉老爺子癡的,則是他的畫法。蘇沐雲這揮毫作畫時的動作,如行雲流水一般的自然,舉手投足之間,毫無做作之態。他的每一個動作,乃至是每一個神態,都具備著一種剛健、流暢的美感。恍然間,在秦正廣和劉老爺子的眼中,蘇沐雲竟根本不是在執筆作畫,而是在持劍起舞,踏風高歌,愜意而又無限狂放不羈。看著蘇沐雲這揮毫作畫的動作,秦正廣不由自主的輕聲吟唱起了杜甫的那首《劍器行》來:“昔有佳人公孫氏,一舞劍器動四方。觀者如山色沮喪,天地為之久低昂。霍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驂龍翔。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漸漸的,隨著蘇沐雲的作畫到了尾聲之時,秦正廣嘴巴裏麵翻來覆去的,就隻事了一句話:“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還看今朝啊……”雖然蘇沐雲的這幅畫,尚未徹底的完成,但是按捺不住的秦正廣,卻早已為心馳神往,沉醉其間了。蘇沐雲畫的,是一副人物圖。畫麵中,一位須發斑白,身材健碩的老者,正站在一座巍峨高聳的山巔之上,做極目遠眺之姿。畫中的這個老者,神采飛揚,麵部的神情,也極為的活絡,仿佛在吟唱著“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的豪言裝語。隻是不知道為什麼,蘇沐雲並沒有給畫中的這個老者點上雙睛。但是即便如此,秦正廣依然是一眼就看了出來,這畫中登高遠眺的老者,正是旁邊端坐在輪椅上麵的劉老爺子。蘇沐雲畫的這幅人物畫,用的是一種全新的畫法。這種畫法,是蘇沐雲前世在一位畫聖那裏學來的冰山一角。采用這種畫法畫出來的人物,栩栩如生,令人由衷讚歎。再加上對天地至道的感悟,使得畫中的人物,更是具備了一股淡淡的、獨特的仙靈之氣。對於點一滴墨都能賦予活生生的靈魂的畫聖而言,蘇沐雲此刻顯露的這些,根本不值一提,但對於現場的眾人來說,卻讓他們有一種此畫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極大震撼。很快,蘇沐雲就完成了最後一筆,並且是在這幅畫的留白處,提筆寫上了‘老驥伏櫪,誌在千裏’八個剛勁大字。隨後,蘇沐雲就將手中的毛筆,放回到了筆架上麵。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幅畫完成之後,他依然沒有給畫中的人物點上雙睛。秦正廣見蘇沐雲有就此罷手的意思,連們一把拉住了他,指著畫中的老者提醒道:“這就畫完了嗎?你還沒有給它點上雙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