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又失憶了。每次做完噩夢,你就忘記了我的名字,忘記了我是誰。”女孩歎了口氣。
方乾看了看女孩身上的衣裳,再看看自己的打扮,心頓時涼了半截。他知道,這裏不是他以前的世界。“我難道已經死了,我是鬼?”
“你每次做了噩夢,醒來就說這些不吉利的話。”女孩去院中的水缸裏舀了一瓢水。“喝點水吧。”
方乾邊喝水,邊環顧四周。五間草廬,一座小院。院子外麵靜悄悄,滲得慌。
他定了定神,有了計較。“就剩我們兩個嗎?”
“嗯。村裏人都走了。你上次睡了,就一直沒醒,我以為你病了。”
“所以,你就一直守著我,一直沒走。”方乾不知道現在的自己身處何方,也不知道麵前的女孩是誰,更不清楚女孩說的村裏人都走了是為什麼。管它那麼多幹什麼,女孩為了照顧她沒走,這份情誼就值得自己一生去照顧她。
或許,現在這個世界才是真實的,跌落懸崖之前的那個世界隻是夢裏的世界。他神經錯亂,已經分不清哪邊的世界是真實的,哪邊的世界是夢境。
“我們也走吧。我身體好著呢。”方乾喝完一整瓢水,舒服了很多。
女孩去屋裏拿出兩個小包袱,歡快的像隻小鹿。“我早就準備好了。”
“我來拿吧。”在另一個世界,每次出去逛街,方乾都會幫女朋友拿包。
“你以後還會做夢嗎?一睡就是十天半個月。”女孩挽著他的胳膊問道。
“不會了。這裏就是我的家。”方乾心中暗道,如果有機會,我想去夢裏的那個世界看看。
小村莊坐落在半山腰,等他們兩人下得山來,已經是黃昏時刻。山腳下一條石子鋪就的馬路,通往吳國的都城夏。方乾醒來半日,腦子裏多了許許多多關於這個世界的記憶。女孩名叫王君可,父母死於強盜之手。方乾的父母把她收留在家,當童養媳養的。方乾的父母前兩年死於一場莫名的瘟疫。那一年,村裏死了不少人。有人說,這是上天在懲罰吳國的國君。吳國國君窮兵黷武,到處發動戰爭,擴大自己的疆土,打仗,死了很多人。上天慈悲,看不下去,降下瘟疫。
“狗屁的上天。既然懲罰吳國國君,拿百姓出氣算怎麼回事。”方乾去小河裏摸了兩條魚上來。
路邊有座客棧,老板早就跑沒影了。他們兩人暫時成為了客棧的主人。王君可是燒烤高手,方乾大快朵頤,享受著美食。“你知道嗎?我夢裏的世界跟這裏比起來就是天堂。”
“以前我問你,你從來不願意提起。跟我講講吧。”王君可擦了擦嘴角的油,兩眼放光。
“說來話長,真的很難用一兩句話說清楚。如果可以,我想帶你去那個世界看看。”
“比天庭,比神域還好嗎?”王君可道。
“天庭神域嗎?那可不是我們凡人能去的地方。我夢裏的那個世界,都是凡人,比這裏好。”方乾看了一眼王君可,發現女孩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客棧門口。“喂,你怎麼了?”
“門外有人。”王君可的聲音有些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