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對於方乾這種臉皮薄的人更是如此。和狼妖相處時間不長，幾乎沒什麼交情，就這樣上去求人家教點本事給自己，還真不好開這個口。
夜深人靜，星輝從破敗的房頂縫隙中鑽了進來，海浪聲在夜色中傳的老遠。方乾從小木床上爬起來，推開狼妖的的房門，徑直走了進去。
狼妖盤膝坐在床上，整個身體表麵有一層淡淡的星輝在流動。他在修行一門高深的道術。
方乾正要說話，狼妖緩緩睜開雙眼，指尖彈出一團清輝，清輝瞬間膨脹，形成一個透明的圓球將二人籠罩其中。
“免得把那姑娘吵醒。你來找我，是想學藝的吧。”狼妖直截了當說破了方乾的來意。
方乾不免尷尬，搓著手訕笑，說道，“嘿嘿，遇見前輩高人，怎能錯過。前輩你隨便教我點本事，以後我在外麵行走，也不會辱沒了前輩的名聲。”
“我是妖，你是人。你如真想修行，入人族仙道宗門最好不過。人妖殊途啊。”
方乾舔了舔舌頭，反駁道：“都是一樣修行，都是成聖成仙，其實是殊途同歸。”
玄都原本平淡的目光中閃過一絲驚異之色，沉吟良久，說道：“試試吧。希望你日後不要後悔今天的決定。”
方乾聞言急忙跪倒打算磕頭，卻被狼妖阻止了。“我可以傳你道法，做你修行的引路人，卻不能做你的師傅。”
“為什麼？”這一次，輪到方乾疑惑。
“麻煩！”玄都總是讓人摸不著頭腦，不可以常理度之。
方乾也是個心思細膩之人，見玄都不願意正麵回答自己的問題，便不再多問。“前輩，王君可也想修行，能不能？”
“不能。收你一個已經是個大麻煩了。”玄都斬釘截鐵，態度非常堅決。
“這......”方乾語塞，暗道，不教就不教，我在你這裏學了，私下再教給王君可。
“你也不要想著私下傳授修行之法與她，她有她的機緣。”玄都高深莫測起來。
“什麼機緣？借口！”方乾才不會相信什麼虛無縹緲的機緣，嘴裏嘟囔著，表達自己的不滿情緒。
“她是女子，不適合修行我的道法。過幾日，有高人來，那便是她的機緣。”
“哦，原來是這樣。”方乾舔了舔嘴唇。“前輩你是金丹修為，不知那位高人？”
“那人與我亦師亦友，是我的引路人。”
“超過金丹修為了！難不成是聖人？”方乾雙眼放光，像極了貪婪的土財主。
“我遇見那人的時候，她是玄胎修為，如今隻怕已登聖人業位。心齋，坐忘，辟穀，胎息，金丹，玄胎，聖人。聖人之上便是仙人了。在這十方世界，聖人是真正的大人物。”玄都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屋頂，直達天穹。
方乾扳著手指頭數著數，不禁暗自咋舌。“前輩，你已經修成金丹，距離聖人，中間也隻隔著玄胎境。”
“我輩修行，追尋的是長生不滅之道。區區金丹算的了什麼。隻能說是剛剛踏入修行的門檻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