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呂姓青年的麵色也已平靜了下來,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笑意道:“想不到王絕還藏有這般手段,這下看那小子如何抵擋,我想那一箭定然會被擋下來的。”
“那是一定的,隔著這麼遠,我都能察覺到那鬼物的強悍,也不知是何種秘術,我在門中藏書閣貌似沒有見到!”
旁邊有弟子附和呂姓青年,言語中難免對王絕的嫉妒,他們自問自己手段齊出也擋不下那鬼物。
“等王絕斬殺那小子回來,問一下不就知道了,先看戲!”
呂姓青年眼中一樣閃過一絲饒有興致的神色,若自己可以掌握這般手段,也就多了一重保命的籌碼。
“是,呂師兄!”
那名與呂姓青年答話的弟子眼中閃過一絲喜意,應聲道。有呂姓青年出馬,王絕就算不想說也得說出。
聽著幾人的談論,豬老眼中閃過一絲似笑非笑的表情,那鬼物真的可以擋住?
此時,蘇情射出的那一擊驚風雨已如閃電一般到了鬼物的身前,金色的箭影外如有風雨飄搖,倒卷向四方,其內金光所凝的長箭,帶著嗚嗚的厲嘯聲,在鬼物凶戾的目光下,狠狠撞擊在了他的手臂之上。
“轟!”
“嗷!”
金光衝天,黑霧翻湧,一聲淒厲的嘶吼,帶著無限的痛楚,在金黑交界處驀然傳出,狠狠轟在了王絕及遠處呂姓青年等人的心中。
用腦子去想,便知道蘇情方才那一箭傷到了鬼物,否則他也不算傳出如此痛苦的嘶吼。
王絕的麵色更是一片慘白,他怔怔望著自己折斷小指的那條手臂,隻見上麵漸漸出現了裂紋,一縷縷殷紅的血跡不可遏製地滲出。
血腥的氣息,瞬時飄漫了天空。
王絕的鬼身與自己息息相關,乃是以自身本命精血喂養而成,其內含有自己的一半精魂,鬼身若受傷,自己也難免受到牽連。
對於自己的鬼身,王絕是有極大自信的,不論是攻擊還是防禦,別說是禦氣境,就算放在禦物境初期,能超過他的也不多,否則王絕也不會放出。
但顯然,他還是低估了蘇情那一箭的恐怖,他方才一直以手中黑色的小鏡阻擋,以致錯估了那一箭的威力,使得鬼身一接觸下便為蘇情所傷。
而到了此時,王絕也明白了手中的黑色小鏡有多麼珍貴,能連續擋住蘇情數箭驚風雨的寶物,能說它平凡麼,他已經暗下決心,隻要這次活著回去,一定要好好研究一番手中的小鏡。
便在他這般想法落下不多久,他忽覺天地間再次亮了起來,不用看王絕也已經猜到,定是蘇情又一箭射了過來。
事實與王絕所料一般,見鬼物僅僅是折了一條手臂後,蘇情毫不猶豫,立馬再一次拉弦放箭,璀璨的金光箭矢如劃破風雨的阻擋,再次衝向了鬼物。
鬼物吃了方才的大虧,如何敢再阻擋,在箭影衝來的那一刹,他眼中露出了驚恐,竟是不顧腦中王絕神魂的操控,轉身狂奔而去。
在鬼物轉身逃跑的那一刻,王絕與鬼物間的聯係被生生斬斷,留在鬼物腦中的那一半神魂瞬時失去感應,王絕頓覺頭痛欲裂,悶哼一聲,一口鮮血噴出,氣色刹那灰敗到了極點。
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料到,在這關鍵的時刻,竟然遭到了自己鬼身的反噬。
王絕沒有顧忌自己的傷勢,目光焦急望向了逃竄的鬼物,鬼物若是選擇強行阻擋和攻擊蘇情的話,或許還有一線生機,而這麼轉身一逃,無疑是將自己的要害暴露在了那一箭之下。
蘇情的驚風雨,在射出的那一刻已牢牢將鬼物鎖定,無論鬼物逃到何處,最終都會轟擊在鬼物的身上,一直到上麵凝聚的元氣耗盡。
以鬼物的速度,顯然是快不過金光箭影的速度,也耗不到驚風雨元氣耗盡的那一刻。
在王絕絕望的目光下,在遠處呂姓青年等人無法置信的目光中,那一道璀璨金光的驚風雨,直接穿進了鬼物的後心,轟地一聲炸成漫天的金光。
鬼物痛苦嘶吼一聲,在金光中漸漸倒了下去,背後一道黑森森的孔洞觸目驚心,一滴滴漆黑的粘稠血液,彙成一條小溪流,從中流了出來。
鬼物死亡的那一刻,王絕再次噴出了數口鮮血,雖然已斬斷與鬼物的神魂聯係,一些冥冥中的關係還是沒能斬除,再一次遭到了反噬。
這一次,王絕再也支撐不住,身子如失去翅膀的飛禽,從半空狠狠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