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受重傷,修為十去其八,視作親弟弟的蘇情身亡,此刻還將受到本是同門的萬姓青年侵犯,黃霞的心裏,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般的無助。
因為恐懼與害怕,她激烈掙紮,拚命呼喊,可身受重傷的她,又如何能從萬姓青年手中掙脫,聲音也是還沒傳出多遠,便淹沒在了淅瀝的雨聲和震天的廝殺聲中。
萬姓青年毫不為所動,手掌繼續劃下,隨著他的動作,黃霞另一邊的衣服也已裂開,掩映在布片中的雪白飽滿已是若影若現。
萬姓青年咽了口吐沫,在黃霞絕望的眼神下,便欲將遮擋視線的布片一拉而開,卻在這時,一道輕輕的聲音忽地回響在了他的耳邊。
“萬師弟,這麼多年不見,你已墮落到這種境地了麼?”聲音平淡,沒有多少的感情,可落在萬姓青年與黃霞的耳中,卻讓得他們身體齊齊一震。
那仿佛刻在靈魂深處的身影,從他們的記憶深處一點點清晰了起來。
萬姓青年先是不敢置信,隨後迅速反應過來,一下繞到黃霞的背後,將手抵於她的後心,這才看向了遠處。
隻見在遠處魔龍淵的方向,一身黑衣如從夜色中擠出來的青年,邁著穩健的步伐,一步步走了過來。
在看到那個身影的刹那,黃霞與萬姓青年的身體再次一震,萬姓青年的眼中是駭然和不甘,而黃霞眼中卻是激動、思念、恨怒等各種情緒摻雜在一起的複雜情緒。
那個她日思夜想、時時念叨,卻又恨得咬牙切齒的身影,在她最無助的時候,此刻真真切切出現在了她的眼中。
“南大哥......”望著那一道越走越近的身影,黃霞眼中漸漸溢出了淚水,多年的怨恨在見到他的那一刻,已經統統消失,愛到深處,原來隻是為再見她一麵。
“霞兒,你受苦了!”輕輕歎息一聲,那從遠處走過來的黑衣青年眼中露出一絲痛惜,驀地轉向萬姓青年道:“萬塵,放開她!”
聲音如金鐵般剛硬,落在萬姓青年耳中的時候,竟是讓得他心頭莫名一跳,背後一陣發涼。
“放開她,我放你一條生路!”冷冷望著萬姓青年,黑衣青年眼睛一眨不眨,飛揚的眉角有著一絲濃的化不開的煞氣。
“放開她,你會讓我走?南山,南師兄,你還真是可笑!”萬姓青年黑紅的眸光閃了閃,嘴角露出絲嘲諷。
“我說的話絕不反悔,因為我是南山,我要是想殺你,我自會光明正大地追殺!”黑衣青年正是黃霞的戀人,當年天虎峰最天才的弟子。
望著南山堅毅的眼神,萬塵的心微微一動,想起當年的種種傳聞,不由漸漸便也信了,輕聲道:“俠義南山,你還是如當年一般!”
“可你,已不是當年!”南山眸光緊緊盯著萬塵,眼中有一絲痛惜,當年對方是跟在自己身後的小師弟,雖有些狂傲,卻很善良,對人也很友好,可如今,望著黃霞眼中仍殘留的驚懼和胸前裂開的衣服中隱現的雪白,他失望歎了一口氣。
“你走吧,不要等我改變主意!”輕輕搖了搖頭,南山的眼中一陣感傷,時光匆匆,總是要改變些什麼,比如萬塵,也比如他自己。
深深望了眼南山,緩緩鬆開抵在黃霞背心的受傷,在黃霞滿含殺意的眼神下,他的身體如電般迅速掠往了遠處。
“下次見麵,我會殺你,不為你叛宗,隻是因為你冒犯了霞兒!”在萬塵遠去的時候,南山冷冷的聲音,一字不落飄出了他的耳中。
萬塵的身體微微一僵,隨即迅速如虹影般消失在了天邊。
“南大哥,真的是你嗎?霞兒不是做夢吧?”緩緩轉過頭,凝望著那一臉和煦笑意,如要溫暖雨夜寂寥的南山,黃霞的眼眶漸漸濕潤,猛撲入了他的懷中。
“傻丫頭,當然是南大哥了,這些年苦了你了,對不起,我錯了,當年是我錯了!”南山的麵上露出一絲悲痛,輕輕撫著黃霞的秀發,喃喃道。
黃霞從南山的懷中爬起,抬起俏臉愣愣地看著麵前滿臉剛毅的麵孔,疑惑道:“你不是南大哥,在南大哥的心中,大道才是最重要的,他不會說自己錯的!”
南山愣愣看著黃霞,旋即悻悻摸了摸自己鼻子,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還真是自找苦吃,不由無奈解釋道:“難不成南大哥就不會變了,大道雖然重要,可也有比大道更重要的呀!”
“什麼?”黃霞眨著大眼睛,疑惑問道。
“就是你呀,若沒有心愛之人的陪伴,大道有成又如何,難不成要過寂寞如雪的孤單生活,那得多無趣!”南山搖了搖頭,眼中多了絲滄桑,這些年追尋大道的經曆,讓他漸漸明白了很多人生至理。
“我還是不信!”黃霞繼續撲簌著睫毛,眨著她的大眼睛,可出嘴的話語卻讓南山差點一口老血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