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牛二樂了，嘖嘖嘴說：“打五折，吃兩碗麵，隻需要付一碗麵的錢，這一下我就能放開肚皮吃了。”
“你樂了，可苦了我。我這個小店本來就不賺錢，再被你一吃，非倒閉不可。”老板娘皺著眉頭說。
“得了，你別瞎叫窮了。你給我打五折，充其量不賺錢，但也虧不了。”牛二瞪了老板娘一眼。
“小兄弟，我撐起這個小店不容易呀，起早貪黑、累死累活地幹，把房租水電一交，剩不下幾個了。唉！原來，以為這個地方靠著證券營業部，炒股的人多，至少中午的生意能紅火一點。沒想到股市不景氣，也沒幾個人來看行情。我也是沒辦法，才跟王麻子混在一起，不就是圖他幾個小錢嘛。”老板娘訴苦道。
“王麻子給你多少錢？”牛二好奇地問。
“這個王麻子摳得很，來一次，給個三、二百。今天，我趁他高興，讓他漲價，好歹他答應每次給五百了。”老板娘可憐巴巴地說。
牛二見老板娘雖然不算漂亮，但也不乏風韻。於是說：“你跟王麻子這種人攪在一起，不覺得惡心呀，隨便在大街上抓一個也比他強嘛。”
“得，老娘四十多了，比不得年輕姑娘，王麻子能看上我就不錯了，湊合著混吧。”老板娘嘻嘻一笑，望著牛二，幽幽地說：“小兄弟，你飯量大得嚇死人，你爹養你不容易呀。”
“別提我爹！”牛二突然翻了臉，他怒日圓睜，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
“喲，小兄弟，你翻臉比翻書還快呀。我不過跟你說句家常話，立馬就六親不認了。”老板娘不悅地說。
“我說了，不許提我爹，誰提，我跟誰急！”牛二怒氣衝衝地叫嚷著。
老板娘見牛二真急了，撇撇嘴說：“我走了。”
小廚師跑到飯店門口瞅了瞅，歡天喜地道：“老板娘終於走了。”
“喂，你咋這麼怕老板娘呀？”牛二不解地問。
“大哥，我端著她的碗，能不怕她嗎？萬一惹得她不高興，一腳把我踢了，我到哪兒吃飯呀。”
“怕個啥，跳槽就是了，到哪兒還吃不到一口飯呀。”牛二滿不在乎地說。“一個小破麵條店，有啥子可留戀的。”
“大哥，您剛到A市來吧？這兩年工作不好找呀。我呢，學的是烹調，主攻白案。現在飯店的生意普遍不好，十家倒閉三家，賺錢的也就二、三家，其餘都是勉強維持著。我在老板娘這兒幹，好歹每個月還能掙一千多元錢。”小廚師解釋道。
“現在工作這麼難找？”牛二上青鬆嶺學了四年武藝，對就業市場很陌生。
“當然難找了，不騙你。大哥，您有什麼手藝？”小廚師問。
“我……”牛二心想：我職高學的是營銷專業，據說：這個專業沒啥前途，也談不上什麼手藝。
“大哥，喝口水。”小廚師給牛二端來一杯涼開水。
牛二接過杯子一飲而盡。
“大哥，現在有手藝的人都不好找工作，如果沒手藝，那就更加難上難了。”小廚師見牛二囁嚅著沒說話，知道他沒啥手藝。
“我就不信了，難道還會餓死人不成！”牛二聳聳肩。
小廚師長得不太雅觀，細細的脖子，大大的腦袋，顯得特別不對稱。再配上單薄的身子，就象一生下來就沒吃飽飯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