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您明天一早,就到銀行去取三萬元錢。”牛二說。
“還真給錢呀?”老板娘詫異地問。
“我懷疑您兒子就在附近監視您的一舉一動,如果您稍稍露出破綻,他就會警覺的。所以,您要裝作確實想付贖金的樣子來。”
“好吧。”老板娘打了個哈欠,說:“幸虧碰到你,給我一分析,讓我心裏有了個底,不然,今晚一夜合不上眼羅。”
“阿姨,您回家去睡個安穩覺吧。明天,一切都會水落石出了。”牛二信心滿滿地說。
“明天你去送錢,不然,我不放心。”老板娘說。
“阿姨,您取了三萬元錢,回來就鎖進麵館的保險櫃裏。去送錢時,包裏裝點報紙就行了。”牛二笑著說。
“一點錢也不給呀?”老板娘問。
“給個屁!當然一分錢也不給了。”牛二說。
“我想:就給個五千元吧。你想想:我兒子之所以想出這個缺德主意,還不是因為手上沒錢了。所以,給個五千元,讓他救個急吧。”老板娘用商量的口吻說。
牛二心想:您兒子連詐騙這一招都用到父母身上來了,您還可憐他,真是可歎、可憐、可悲呀。
“您給他錢,等於是又一次溺愛他,又一次把兒子往犯罪的道路上推了一把。”牛二心想:到時候如果是自己送錢,就把五千元拿出來。對於這種壞蛋東西,就是餓死了也活該。
老板娘回家去睡覺了,牛二見天氣悶熱,就拿了一張席子,鋪到證券營業部的台階上。
李小龍跑過來說:“牛哥,您還要到外麵睡呀?”
“是啊,小屋裏這麼悶熱,哪兒睡得著呀。”牛二瞅了瞅李小龍,說:“你就剩一把骨頭了,當然不怕熱。我長了一身的肉,相當於比你多穿了一件衣服。”
“牛哥,您運氣真好。”李小龍忌妒地說。
“我運氣好啥?”牛二詫異地問。
“您一進城,就拜了個有錢的幹媽,現在,連吃飯都不花錢了。還有,您又泡上了賣報的美女。”李小龍說。
“還有呢?”牛二問。
“難道這麼多好運氣您還不滿足嗎?”李小龍撇撇嘴,心想:牛哥太貪心了。
“我是覺得你沒說全。”牛二笑著說。
“我沒說全?”李小龍不解地問:“還有啥?”
“還有,我和你結拜了兄弟嘛。”牛二笑著提醒道。
“我,是個窮光蛋。您和我結拜兄弟,一點好處都沒有。”李小龍撇撇嘴,不以為然地說。
“結拜難道就是為了撈到好處嗎?如果是這樣,那麼,結拜就變成做生意了。”牛二不屑地說。
“牛哥,您和我結拜兄弟,不會感到後悔吧?”李小龍問。
“龍弟,你說這種話,讓我既傷心又生氣。傷心的是你把我們之間的情誼看得一錢不值,好象結拜就是為了得到好處似的。生氣的是你太小瞧我了,把我看成了一個嫌貧愛富的人。”牛二不悅地說。
“牛哥,我沒這個意思,隻是覺得自己太不爭氣了。”李小龍悲觀地說。
“龍弟,你說錯了。我覺得:你是個很爭氣的人,十四、五歲就外出學藝,現在白案做得很不錯嘛。否則,老板娘也不會雇用你。憑本事吃飯,就是爭氣的人。咱倆都是貧苦人出身,沒背景、沒靠山,更沒有爹可拚,所以,咱倆更得爭口氣。”牛二誠懇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