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牛二就起了床。
他朝報攤那兒瞅了瞅,發現張婷還沒出攤。
牛二伸了個懶腰,倦倦地坐在證券營業部門口的台階上。
這幾天,氣溫高達三十七度,睡在這個台階上,涼涼的,偶爾還有點小風吹來,實在是愜意得很呀。
牛二心裏還有點不舒服,昨晚,被大圓臉騙了一頓飯,現在,想起來心裏還堵得慌。花點錢是小事,丟臉才讓人難堪呀。
“牛哥,起來啦!”張婷騎著三輪車,遠遠就跟牛二打招呼。
“婷妹,你來了。”牛二朝張婷招招手。
張婷把三輪車騎到牛二跟前,問:“牛哥,有啥事?”
“沒事就不能嘮嘮呀。”牛二不悅地說。
“牛哥,人家還要做生意那。你想跟我嘮,就到報攤那兒去。這樣,我邊做生意邊跟你嘮。”張婷說完,騎著三輪車走了。
牛二覺得張婷說得有理,早晨正涼快,不少人趕早出來買菜,順便帶一份報紙回去。
牛二起身,把涼席、枕頭拿回“好便宜”麵館。然後,溜噠到了張婷的報攤。
“牛哥,我看你心事重重的樣子,好象千斤重擔壓在肩上,究竟又出了啥事呀?”張婷問。
“婷妹,我又碰到了一件為難事。”牛二說。
“哪來這麼多為難事,你說說。”
“老板娘流竄在外的兒子小狗子回來了。”牛二說。
“回來好呀,可以助老板娘一臂之力了。”張婷說。
“老板娘那個兒子是個二流子,回來說不定還會幫倒忙呢。”牛二撇撇嘴。
“老板娘的兒子我見過好幾麵,雖然有點不務正業的樣子,但看起來本質不太壞。我覺得:隻要改過自新,還是有希望的。”張婷說。
牛二拍了拍旁邊的一棵行道樹,比喻道:“人就象一棵樹,已經長歪了,能扶得正嗎?”
“咋扶不正呀,就看你願意不願意去扶了。”張婷不同意牛二的觀點。
“我看難得扶正了。”牛二堅持道。
“牛哥,老板娘的兒子回來了,你有什麼為難的呀?”張婷問。
“老板娘想再給他兒子找個老婆,這個老婆要能管得住她兒子。巧的是:現成就有一個,就是給老板娘帶孫子的小芳。”牛二說。
“老板娘挺精明的嘛,自己管不住了,就找個厲害媳婦來管。”張婷笑著問:“莫非牛哥喜歡上小芳了,所以,怕被小狗子挖走了?”
“我跟小芳就見過一麵,怎麼會喜歡上她呢?”牛二趕緊辯解。
“那你為難什麼?”
“現在,老板娘請我去給她兒子做媒。免得她去談,萬一碰了釘子,搞得彼此都尷尬。”牛二說。
“讓你去做媒,你就去唄。”張婷說。
“我覺得吧,不去呢,顯得不給老板娘麵子,去吧,又害了人家小芳。你想想:象老板娘兒子這樣的男人,誰嫁給他誰倒黴呀。”牛二說。
“原來牛哥是為這個難呀。”張婷總算聽明白了。
“是啊,我昨晚想了半宿,也沒想出個好主意,隻好來請教你了。”牛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