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飯，全家人坐在一起閑聊。
小芳爹點燃旱煙袋，濃濃地吸了一大口，他瞅著牛二說：“我家這三間草房快坍了，指望著小芳蓋瓦房呢。”
“是。”牛二點了一下頭。
“當初，小芳要是答應嫁給酒糟鼻，我的瓦房早就蓋起來了。”小芳爹瞪了女兒一眼，顯然，他對小芳極其不滿。
小芳低著腦袋沒吭聲。
“是。”牛二又點了一下頭。
“是什麼？”小芳爹見牛二隻說一個“是”字，不禁有點惱火了。
“是。”牛二還是點了一個頭。心想：我就是要裝聾作啞，看你咋辦？
“你是啞巴呀，隻會說個是字呀。”小芳爹把旱煙鍋猛桌子腿上使勁一磕，生氣地說：“牛二，我告訴你：我家瓦房啥時候能蓋起來，小芳才能嫁人。”
“爹，蓋瓦房和小芳嫁人是兩碼事嘛，怎麼能攪到一起了呢。”牛二裝糊塗。
“小芳已經答應了，她負責給家裏蓋起三間大瓦房，不信，你問小芳。”小芳爹瞪起眼睛說。
“有這回事嗎？”牛二故意問。
小芳點點頭。
“難道小芳沒對你說過？”小芳爹問。
牛二搖搖頭，說：“我覺得：小芳應該資助家裏蓋瓦房，但不能以蓋瓦房作為出嫁的前提條件。”
“你什麼意思？是不是想馬上娶了小芳，就不管家裏蓋房的事情了？”小芳爹怒氣衝衝地問。
“我不是這個意思。”牛二瞅著小芳爹，幽幽地說：“其實，小芳已經有了。”
“啊！”小芳爹大驚失色地問：“你…你說什麼？”
小芳媽也驚得臉上變了色，她瞅著小芳的肚子問：“你…你有了……”
小芳也驚詫地望著牛二，她搞不清牛二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心想：牛哥呀牛哥，你就是開玩笑，也不能把玩笑開上天了。我才十九歲，你就說我“有了”，這事兒要傳出去，讓我在村子裏還怎麼做人呀。
“你…你……”小芳不解地望著牛二，張口結舌地說。
小芳爹騰地一下站了起來，他氣急敗壞地指著牛二，怒吼道：“你這個混小子吃了豹子膽，竟然把我女兒肚子搞大了，我告訴你：不拿出八萬元錢來，我讓你出不了這個家門。”
小芳媽也生氣地說：“牛二，你咋能做這種事兒呢，還沒結婚，就…就……”
“爹，媽，倆老說的是什麼話呀？誰說我把小芳的肚子搞大了？”牛二質問道。
“你…你剛才不是說小芳有了嗎？”小芳爹一頭霧水，心想：這小子想搞什麼名堂，剛才明明說小芳“有了”，見我一發脾氣就縮了回去，竟然想賴帳了。
“是啊，你明明說小芳有了，我也聽見了。”小芳媽也幫腔道。
“我確實是說小芳有了，但我的意思不是說小芳肚子裏有小孩了，而是說小芳有了給家裏蓋瓦房的想法了。”牛二慢條斯理地說。
“小芳，你老實說：肚子裏有沒有？你敢說假話，我今天要打斷你的腿。”小芳爹瞪著黑妞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