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妞撇撇嘴,說:“我聽人說,隻要有一個仇人就有生命危險了。你有五個仇人,豈不是危在旦夕嗎。”
王麻子嘻嘻一笑,誇獎道:“妹子,你文化程度不高,但成語會用不少嘛,我問你:危在旦夕是啥意思?”
黑妞斜眼瞅著王麻子,十分瞧不起地說:“喂,你除了有錢,啥都不行了,連危在旦夕都不懂呀。我告訴你:危在旦夕就是過了早晨沒晚上了。”
其實,黑妞也不太清楚“危在旦夕”的意思,她隻知道,“危在旦夕”就是很危險。
“哦,我知道了,嘻嘻……”王麻子瞅著黑妞,他覺得這個鄉下妹子有點學問,找一個有點學問的妹子,總比連扁擔倒了都不認識要好得多。
王麻子嘖嘖嘴巴,說:“妹子,我越來越覺得咱倆是天生的一對。”
“放屁!”黑妞瞪了王麻子一眼。在黑妞的心裏,她和牛二才是天生的一對呢。
“妹子,你別生氣,我真是這麼認為的。”王麻子賠著笑臉。
黑妞問:“這五個仇人是誰,你得告訴我,不然,我將來要是跟你結了婚,這些仇人就會報複我,有朝一日我死在他們手裏,還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王麻子嘻嘻一笑,安慰道:“妹子,你不必擔心害怕,其實,我和這些仇人並沒有血海深仇,不過是有點意見罷了。”
“光有意見怎麼叫仇人呢,真是誇大其辭。”黑妞不滿地指責道。
王麻子歉意地說:“妹子,我讓你擔驚受怕了,對不起。”
王麻子有點後悔,他應該對黑妞說:一個仇人也沒有。
“喂,你把這五個仇人的名字告訴我,再把怎麼跟他們有意見詳細說說,讓我心裏有個數。”黑妞催促道。
“好。”王麻子咳嗽了一聲,說:“第一個仇人叫吳天雷。”
黑妞一聽到“吳天雷”三個字,嚇得一哆嗦。她想:幸虧王麻子不知道她在吳天雷家當保姆,不然,就不會對她說實話了。
王麻子恨恨地說:“就是我最大的仇人,我恨死他了。三年前,我和他合夥炒作一支股票。對了,妹子,你不懂股票,我就給你打個比方說吧,我和吳天雷一起抬一件東西,說好了抬到鎮上去,但半路上,吳天雷見來了一夥劫匪,就一個人逃跑了,讓我一個人跟劫匪打鬥。唉!那一次我損失了一千多萬元。”
黑妞確實不懂炒股票,但她聽明白王麻子的意思了,王麻子說吳天雷不講義氣,半路拆橋。
黑妞問:“遇到了劫匪,吳天雷逃跑了,你咋不跑?”
王麻子氣呼呼地說:“我和吳天雷抬的東西,我的占大多數,他的隻有一點,他把自己的東西揣進口袋就逃跑了,剩下的全是我的東西,你說,我能跑嗎?”
黑妞不解地問:“王哥,你的話我還是沒聽懂,你是說:吳天雷主要幫你抬東西,是這個意思吧?”
“哎呀,不是這樣的,我隻是打一個比方嘛。總之,吳天雷不夠意思,把我害苦了。”王麻子憤憤地說。
黑妞幽幽地問:“那你能咽下這一口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