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04 一縷陰魂(2 / 2)

“我想去掉胎記也很久了。”尤兵努力躲避著勾醫生的口氣。

“這些天,你是不是總在做一個噩夢。噩夢醒後,你額頭的胎記是不是會更加通紅?”勾醫生臉上沒有表情,唯有他的眼神讓人感到一絲生氣。

“你怎麼知道?”尤兵停止了掙紮,心中泛起莫名的恐懼。

“沒有你和我的心靈感應,山神洞的禁製怎麼會出現裂縫;沒有裂縫的出現,我又怎麼會守株待兔在這裏等你?”

“什麼意思?”尤兵驚叫出聲。

“尤兵,你怎麼了?”門外,尤丁山感覺有異,大聲問了一句。

“搗亂!”勾醫生揮手見,一股淡淡的霧氣遮住房門,門外的聲音也隨之消失。

他不是醫生!

尤兵的心一沉,想要掙紮,身體像被抽空了般,用不出一點力氣。

“十六年了,我終於等到了這一天……”勾醫生俯下身,像欣賞名畫般細細觀看著尤兵額頭上通紅的胎記。

漸漸的,勾醫生的雙眼中顯現出一隻手。這隻手慢慢從勾醫生的雙眸中脫離出來,由虛變實、由小變大。

這隻手我見過!

尤兵想了起來。在他的噩夢中,掐死嬰兒的就是這隻手。

轉眼間,“手”變得與成人大手一般無二。而勾醫生則四肢抽搐,摔倒在地。

“手” 在空中沒有停頓,徑直“伸”向尤兵額頭,輕輕撫摸著通紅的胎記。

它的目標是我的胎記,它在這裏冒充醫生是守株待兔,在等待我的到來。

“小夥子,認命吧!”一陣似有若無的聲音傳進尤兵耳中。那隻“手”忽然懸到半空,手指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漸漸變長,變成了五把彎曲的閃亮的鋼鉤。

一尺……

半尺……

三寸……

眼見鋼鉤離自己越來越進,尤兵卻無可奈何。

老子就這樣交代了?想到老爸老媽,想到可人的毛毛,尤兵心有不甘。

一股冰涼的寒意浸入尤兵腦門。緊接著,胎記部位一陣刺痛。那是鋼鉤刺入肌膚的感覺。

完了。

隨著疼痛越來越強烈,尤兵感覺眼前閃過一片絢麗的紅光,然後昏厥過去。

…………

尤兵醒來時,天色已經大黑。

我沒有死!

尤兵發覺躺在自己的臥室。燈亮著,燈光下,臥室裏的一桌一椅、一書一本都是那麼熟悉、那麼親切。

尤兵的腦袋暈沉沉的。

胎記!

尤兵坐起身,將腦袋湊近床頭上的一麵鏡子,鏡中那個大如鴨蛋、通紅的胎記很是紮眼。

我沒有受傷!

尤兵愣愣地看著鏡中的自己,感覺熟悉而又陌生。

此時,尤丁山和朱丹陽正默默地坐在客廳中,一個大口抽著煙,一個茫然地看著窗外黑漆漆的夜空。兩人還都沉浸在下午發生的事情中。

尤兵被勾醫生帶進屋後,門就被鎖死了。按照常理,當班的李護士和作為監護人的尤丁山、朱丹陽都應進去,偏偏被拒之門外。

勾醫生平時也是這樣的。李護士解釋著。

有本事的人常常會有古怪的行為。剛開始時,尤丁山和朱丹陽並沒有在意,畢竟,他們來醫院的目的是為了治病,其他都是次要的。

誰知,沒過多久,屋內傳出尤兵驚恐的喊叫,並且有霧氣從門縫中飄散而出,籠罩於門外。

這是小型結界!結界是敵對雙方對決時運用的一種玄術,朱丹陽頓感事情不妙。

丹陽,救兒子要緊!尤丁山也看出了其中的玄機,向朱丹陽喊道。

就在朱丹陽想要行動的時候,門內紅光乍現。緊接著,霧沒了,門開了,一陣陰風夾雜著哀嚎向山神洞方向而去。

尤丁山和朱丹陽當即將尤兵抱回家中。

畢竟,這種事情不是尋常老百姓能夠解決的。

最重要的是,朱丹陽發現,尤兵額頭胎記上的傷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這個消息如果傳出去,後果將會怎樣,朱丹陽不寒而栗。

“那是什麼東西?”尤丁山問。

“一縷魂魄。它受傷了,短期時間內不會再有所動作。”朱丹陽說。

“是誰救了尤兵?”

“憑我的感應,當時屋內隻有尤兵和勾醫生,沒有第三個人。能夠擊傷魂魄、救尤兵的,我想隻能是……”朱丹陽將目光落在了尤兵額頭上的胎記上。

山神洞、紅光、胎記、噩夢……朱丹陽輕輕叨念著,陷入了一陣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