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是項風,推開公安局長的也是項風。
項風的動作一氣嗬成,絲毫沒有平日的笨拙。待到眾人反應過來時,項風已經四腳朝天地躺在地上,正等著車男摔倒在自己懷裏。
“車隊長摔吧,我給你當肉墊!”
“你!”車男身子一擰,站穩身形。
她看到項風伸向自己的兩條粗壯的胳膊,眼中露出一絲怒意。但,隨即消失不見了。
“不錯的身法,和誰學的?”
麵對車男的問話,項風張張嘴,話還沒有說出,就被嘴角溢出的哈喇子截了回去。
此時的項風躺在地上往上看,由於角度原因,滿眼盡是車男豐腴的乳房。
“車隊長,你比士老師性感。”項風喃喃著。
“你說啥?”車男顯然沒聽清項風的話,追問一句。
“我是說,你比士老師性感。”
車男這次聽清了,她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聽清楚的不僅是車男,她身旁的公安局長同樣臉色微怔。不過,公安局長反應很快,“車隊長,正事要緊。”
車男輕哼一聲,隨即對項風說,“這裏的確很危險。如果有需要,我會請你們過來幫忙的。”
車男說著,向手下人一示意。立刻有幾名護衛走上前,對著項風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你們啥意思?”項風一骨碌身從地上爬起來,看看車男,又看看尤兵。
“咱們走吧,這裏不是咱們呆的地方。”尤兵說著,伸手拉了拉項風的衣袖。
“對了,還有一件事。你們在鎮子北邊的那個物流庫房被我們征用了。沒有我的允許,不得進入。”
項風本來想借坡下驢,聽到車男的話,情緒立刻激動起來。他揮舞著拳頭,要和車男拚命。
“隻是暫時征用。多則半年,少則三個月。”車男從公文包裏掏出一張支票,“這是對你們的補償。”
項風接過支票,憤怒的表情慢慢消失了。尤兵也湊了過去,看向支票——靠,這是幾個零啊!
支票上的金額看得尤兵有些眼暈。
在車男手下半強製下,尤兵和項風離開了坍陷現場。項風本想跟隨尤兵一起去看毛毛,可瘋仔幫的老巢被車男征用,有很多事要去處理,隻好與尤兵分離。
在兩人分手時,尤兵好奇地問項風,那種靈活的身法是如何練出來的。項風嗬嗬一樂,說他隻有在碰到特定的事情時,才會激發出這種潛力。
看著項風漸行漸遠的身影,尤兵愈發覺得他不可思議。
尤兵來到實誠集團的私家診所時,已近中午。太陽照在紅十字裝飾燈上,明晃晃的,發出刺眼的光芒。
“站住,這裏已經被管製,閑雜人等不得入內。”診所門口,站住兩個守衛,一左一右,如同門神。
尤兵一愣。昨天來時,有山神廟的護衛帶領,基本沒有和這裏的看門守衛廢話。如今自己一個人來,大門卻進不去了。
“我找你們的隊長車男。”
“尤先生,您是想見毛毛吧?”
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從一輛車裏傳來。尤兵回過頭時,那輛汽車恰好停止尤兵身邊。
“你是……”尤兵看著眼熟。
“您真是貴人多忘事。昨天下午,是我帶您去見毛毛的。我姓李,叫我老李就行了。”
尤兵的記性並不差。隻是昨天下午的老李神態威猛、步態從容,給人以肅殺之氣。而如今,老李被一件件毛絨玩具包圍,肅殺之氣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賣萌的氣息。
見尤兵眼中露出異色,老李苦笑著擠出幾個字,“上支下派,我也沒辦法!”
“理解。這叫什麼 上有所好,下必效焉?”
老李知道尤兵在挖苦自己,他也不生氣,反而憐憫地看了一眼尤兵,“這是車隊長讓我買的不假,不過,這些玩具都是買給毛毛的。”
“真的?”尤兵有些不信。此時的毛毛身遭巨變,她哪有心情賣萌裝小女生?
“我也希望是假的,但這的的確確是真的。”
“難道毛毛……”
老李歎了口氣,“醫生說,毛毛患上了選擇性失憶。”
尤兵聽說過“選擇性失憶”這個醫學性名詞。意思是說,一個人受到外部刺激或者腦部受到碰撞後,遺忘一些自己不願意記住的事情。
“她忘記的很多。目前,她隻記得自己、玩具,以及你尤兵!”
聽了老李的話,尤兵驚得張大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