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是什麼任務,公孫蟲拿出一壇陳釀放在鄭通河麵前,說道:“鄭管家,隻要你幹了這壇酒,我將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如果換做平時,誰敢與鄭通河這樣說話,鄭通河非掀翻桌子不可。可那天不同,一方麵公孫蟲是個出手闊綽的金主,一出手便是十萬黃金葉。那可是十萬枚呐!鄭通河不想讓到嘴的鴨子飛了。另一方麵酒意正酣,在酒精的刺激下,鄭通河焉有服輸的道理。
麵對公孫蟲的叫板,鄭通河豪氣頓升,手起壇空,整整一壇子陳釀被他一飲而盡。
如果酒壇中僅僅是酒也就罷了,就在鄭通河牛飲之際,感覺喉嚨一癢,似乎有什麼東西與酒水一同灌進了肚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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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你也中了蛇蠱?”尤兵聽到這裏,忍不住插嘴問道。
鄭通河歎了口氣,“當時酒意正濃,我根本沒有察覺出來。喝完那壇酒後,便沉沉睡去。不過,通過幾次與公孫蟲交往,我隱隱發覺自己被公孫蟲操控了。”
“怎麼回事?”
“那段時間,為了建造神龍劇場,公孫蟲曾多次讓我出頭幫忙。身為魏府管家,府內雜七雜八的瑣事很多。開始的時候,礙於公孫蟲揮金如土的氣魄和魏老爺的交代為他出了一些力。誰知他得寸進尺,無論大事小情都要我出麵。為此,我很生氣,拒絕過他幾次。可是,每次拒絕後不久,我腹內總會劇痛難忍。當改變主意去幫他時,劇痛便會消失。久而久之,我得出一個結論——我被公孫蟲下了黑手。”
“之後你是怎麼辦的?”尤兵問道。
“在外兵城,魏老爺就是天。有道是‘天意不可違’,竟然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對我下手。對此,我氣不過,曾打算先解除自身隱患,再找公孫蟲理論。誰成想,公孫蟲的手段極其陰毒,尋遍外兵城名醫,也未治得我的疾患。既然治‘本’不成,我決定選擇治‘標’——鋌而走險去一趟神龍劇場。”
“你的意思是,打算殺了公孫蟲?”
“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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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神龍劇場尚未建成,到處都是因拆遷造成的殘垣斷壁。
憑著記憶,鄭通河帶領魏府數十家丁趁著夜色來到了公孫蟲的住所。
那一夜恰逢暴雨傾盆,雨點密集地砸在山石上,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
“上!”
鄭通河大手一揮,身後立刻有四五名家丁從殘垣斷壁後麵站起,悄無聲息地向宅院門口處摸去。
哢吧!
趁著震天響的雷聲,那幾名家丁分成兩組,分別撲向門洞內守夜的紅衣武士。
僅僅是片刻時間,守夜的兩名紅衣武士吭也沒吭便無聲無息地倒在了地上。
公孫蟲,這是你自找的!
鄭通河獨眼中冒出一絲寒光。見手下解決了前麵的障礙,他大步走了過去。
公孫蟲所在的院落,鄭通河僅僅進去過一次。就是那次,因為喝酒才上了當,成為了公孫蟲的傀儡。
站在大門口,鄭通河向院內環視了一圈。也許是暴雨傾盆的緣故,大院內空蕩蕩的,除了滿地積水什麼都沒有。
“進!無論死活,抓住公孫蟲!”鄭通河大手再次揮出。
然而,就在眾家丁從鄭通河身兩側衝進大門的刹那,院內的地麵發出天塌地陷般的響聲。
轟隆!
塵土升騰而起,彌漫了整個院子。
怎麼回事?
沒等鄭通河反應過來,闖進院內的數十號家丁都不見了影蹤。
啊!救命!啊……
一陣陣撕心裂肺的聲音自院子地下傳出。
難道中了公孫蟲設下的埋伏?
透過暴雨及滾滾煙塵,鄭通河攏目光看去,隻見半畝地大小的院內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深坑。鄭通河帶來的所有家丁,盡數掉進了那個深坑之中。
“小三、老六、小陳子……”
鄭通河再也無法顧及管家的身份,大聲呼叫著,想要跳下深坑去營救眾人。
沒等鄭通河跳下,院內的房門“嘎吱”一聲開了,公孫蟲表情冷峻地從屋內走了出來。
“鄭大管家,你是想死還是想活?如果想死,盡管往坑內跳。”
“什麼意思?”
鄭通河被公孫蟲說得一愣,有些詫異地看向坑內。不看還好,這一看鄭通河嚇出了一身冷汗。
隻見深坑之內盤踞著數十條水桶粗細的石蛇。那些石蛇見有人從上麵掉下,紛紛張開大嘴、吞吐著蛇信,迅速遊了過去。
僅僅是一炷香的時間,鄭通河帶來的數十名家丁便被吞噬得一幹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