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冰峰十三知曉魏秀娘的意圖,他從床下爬出來,雙手搭在尤兵肩膀上勉強支撐住了身體。
“好,既然十三兄有興致,兄弟我就陪你出去。”魏秀娘和冰峰十三一唱一和把尤兵弄得一頭霧水。他側頭看了看冰峰十三,見冰峰十三正在眨眼暗示,尤兵沒有再說什麼,一手托住冰峰十三的胳膊,一手扶住冰峰十三的腰,緩緩走出房門。
就在房門關上的那一刻,魏秀娘悄然掀開了被子。隻見魏秀娘的睡衣上、褥子上濕漉漉地一片。“奇怪,我怎麼會尿……”魏秀娘打了個冷顫,臉上不自然地露出尷尬之色。
“魏大小姐,用不用我侍候你更衣啊?”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傳了過來。
該死,是歐陽冰!
魏秀娘想也沒想,猛地又蓋上了被子,“不用你,我有尤兵這個奴仆就夠了。”魏秀娘說著,故作沉穩地攏了攏鬢角的秀發。
“那好啊,我現在就把尤公子請進來,給你更衣。”歐陽冰說著,向房門方向款款走去。
“你……”魏秀娘又氣又急,但與大小姐的脾氣相比,小女子的羞愧心更加甚之,她運了半天氣,口氣最終還是緩和下來,“冰妹妹,是姐姐我不好,你不要和姐姐一般見識。”
“好吧,既然魏大小姐不讓尤公子侍奉,那妹妹我就勉為其難,侍奉姐姐吧。”歐陽冰說著,伸手抓向魏秀娘身上的被子。
“我自己來!”
褥子和睡衣濕得簡直能夠擰出水來,如此羞人的事情怎能讓他人見到,魏秀娘見到伸過來的小手,如同觸電般,慌忙按住了被叫,“不用妹妹費心,我自己來……”
“妹妹,別鬧了。走,去看看尤公子有什麼吩咐。”
歐陽雪醒了。她站在歐陽冰的身後,向魏秀娘微微笑了笑,算是打了個招呼。
聽到歐陽雪要去侍候尤兵,魏秀娘臉色一變,剛想發作,忽覺自己的短處隨時被人家攥住手中,隻好暗氣暗憋,低頭沉默不語了。
“好的,委屈魏小姐沒有人伺候了。”歐陽冰向魏秀娘報以一個曖昧的微笑,拉著姐姐的手走出了房門。
自己怎麼這沒出息,居然尿床了!見偌大的房間裏隻剩下自己,魏秀娘趕忙爬起來將房門插死,然後就是翻箱倒櫃一陣翻找。
就在魏秀娘鬱悶之際,門外的歐陽冰卻笑得樂不可支,“姐姐,這個魏大小姐太欺負尤公子了,這次我小懲她一翻。如果下次再敢使大小姐性子,我非讓她好看不可……”
看到歐陽冰得意的樣子,歐陽雪白了一眼,“記住,不管魏小姐如何耍脾氣,她畢竟是尤公子的主人。對於主人的主人,我們應該持應有的尊重,而不是戲耍她,引水上她的床,否則的話……”歐陽雪看向樓下不遠處的尤兵,“否則的話,尤公子會很難做的。”
“是嗎?”
歐陽冰見姐姐眼中秋水蕩漾,噗嗤一聲笑了,“尤公子有那麼好看嗎?”
“妹妹,你……”
歐陽雪小臉粉紅,她抬起小拳頭想要打歐陽冰。歐陽冰哪能讓她打到,身子一扭,如同泥鰍般滑了過去,轉瞬間消失在樓梯口拐角處,與此同時,歐陽冰甩過來一句話,“姐姐,我腳疼,需要尤公子捏捏……”
聽到妹妹的話,歐陽雪的臉更加紅潤了。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與尤兵暗中“不軌”的事情居然被這個精靈古怪的小丫頭知道了。
“看敢胡說,我就撕爛你的嘴!”
歐陽雪知道妹妹歐陽冰是個性情中人,想到就會說到,說到就會做到。她顧不得臉紅心跳,尾隨著歐陽冰一路跑下樓去。
由於是清晨時分,人偶酒樓下麵行人很少。尤兵和冰峰十三坐在酒樓對麵的一張石椅上,漫無目的地閑談著。
歐陽姐妹昨天的治療並非沒有起到一點效果。冰峰十三的雙腿盡管仍然柔若無骨,手心的軟管依然存在,但他臉上胳膊上的細小鱗片已經逐漸脫落。脫落後的皮膚斑斑點點、褶褶皺皺,乍一看去,冰峰十三恍如年逾八九旬的老人。
“十三兄,關於追查蛇眼銅鏡的下落,你有何想法?”尤兵問道。
“想探聽一下西門恨水跟蹤公孫蟲的結果再做打算。”冰峰十三回答道。
“有道理。”
冰峰十三的話說中了尤兵的心思,尤兵眉頭一挑,“十三兄,今天上午咱們再去會會那個西門莊主,意下如何?”
“好,就這麼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