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的是個老司機啊,焦陽下車之後在心底感歎了一聲,然後丟下一疊大概有三四張的老人頭,就飛也似的下車,連司機師傅叫他把錢拿回去的話都不管,徑直進門。
水雲間在燕城算是小有名氣,因為菜品獨特,而且價格昂貴,所以一般來這裏消費的都是社會精英,各行業的佼佼者。
一上來,焦陽就眼前一亮,隻見餐廳的環境優雅靜謐,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淡淡的微笑,氣度不凡。
打發了服務員之後,焦陽目光搜尋了一陣,就找到了自己的目標。
前麵不遠處一個靠窗的位置,豐月台和宋玉致相對而坐,相談甚歡。宋玉致是背對著焦陽而坐,豐月台坐在她對麵。兩人麵前的桌上擺著精致的菜品食物,高腳杯中的紅色液體在柔和的燈光下,顯得神秘奢侈。
但這些都不是重點,焦陽打量了一眼,發現宋玉致沒有任何的異樣,這才鬆了口氣。
但下一刻,豐月台微笑著端起酒杯,向宋玉致示意,宋玉致含著笑,和他碰了一下,就要仰頭將酒倒入口中。而豐月台不知道什麼時候發現了焦陽的蹤影,頓時對他投來了一個滿含深意的笑。想到那條短信,焦陽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來,他確定了,豐月台一定是在酒中動了手腳。
仰頭,微微抿嘴,猩紅色的酒液緩緩的倒入口中,宋玉致放下酒杯。
豐月台也放下酒杯,衝焦陽一眨眼,眼中滿含嘲弄和得意。
他在笑焦陽來晚了。
焦陽眼色一沉,大踏步的走了上去。
“怎麼了?”
宋玉致看著豐月台奇怪的表情,不禁有些奇怪。
背對著焦陽的宋玉致並不知道豐月台的險惡用心,隻當這是一場普通的晚餐,雖然環境曖昧了一些,不過還在她的忍受範圍內,最關鍵的是,待會兒焦陽就要過來了,她想借這種場景,來氣一氣焦陽。
當然,她不知道自己的真實想法,隻是想這樣做。
眼看著焦陽一步一步的落入自己的陷阱,豐月台很得意,搖了搖頭,“沒什麼!”然後收斂起自己的表情,又給宋玉致倒了一杯酒,舉起酒杯,溫文儒雅的笑著說,“來,我們再喝一杯!”他這樣子宋玉致根本就不會懷疑有什麼問題。
端起酒杯,宋玉致就要往嘴邊送。
可就在這時候,宋玉致隻感覺手裏的杯子被人搶走了,然後就聽到‘砰’的一聲脆響,她猛然回頭。
高貴的高腳杯破碎,猩紅色的酒液灑了一地,將柔軟的紅地毯給浸濕了。
這一聲響動,如石破天驚,瞬間打破了餐廳裏的氣氛。
所有人愕然,朝這邊看來。
宋玉致也同時扭頭,就看到一臉憤怒的焦陽,站在她身旁,她頓時就什麼想法都沒了,隻有憤怒,指著焦陽,喝道:“焦陽,你幹什麼?你神經病啊?”
看到焦陽入套,豐月台心底得意的笑了。
不過,他的表麵上,卻表現的很是憤怒,但立馬就被良好的修養給壓製了下去,隻剩下麵色微微有些陰沉的表情看著焦陽,用近似質問的口氣問道:“焦先生,不知道我哪裏得罪你了?有什麼事不能坐下來談談的?你何必這樣子?這樣,我給你道歉,你不要生氣了。”他這純粹就是做給宋玉致看的,他沒有生氣,或者說他生氣了但是沒表現出來,而且還先一步道歉,目的就是為了讓宋玉致認為,是焦陽bi迫他,他是受害者。
果然,宋玉致本來打算好的主意,立馬就變了。
她隻知道,這件事不關豐月台的事,可豐月台卻還要給焦陽道歉,這簡直就是豈有此理。
“道歉!”
宋玉致一下子就炸毛了,指著焦陽,喝道:“你必須道歉,不然的話……”
“別,別這樣,玉致,這不關焦先生的事情,是我不好,是我做的不夠好。”豐月台立馬就上來裝好人。
宋玉致看不透,可焦陽哪裏看不透啊,立馬就炸毛了,指著豐月台,“宋玉致,難道你看不出來嗎?他根本就是在裝好人,就是為了……”
“為了誣陷你?”宋玉致不等焦陽後麵的那句‘誣陷我’出口,先一步說出口了,不過她的眼神冰冷,她沒想到,焦陽這個時候居然要去汙蔑豐月台,簡直太過分了。
焦陽肺都要氣炸了,吼道:“宋玉致,難道你看不出來,如果不是有人告訴我你有危險,這家夥要對你不利,我會這麼著急趕過來?”
如果是平時,焦陽這麼解釋,宋玉致可能會相信,可她被焦陽氣糊塗了,哪裏肯相信啊,立馬就不信,叫道:“你說有人對我不利?是誰?是他嗎?”她指著豐月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