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妃聽聞讓晶河軍直接出城迎戰,立即知道陛下還是對自己起了疑心。她卸去釵環,除去華服,隻穿了布衣,去向威烈帝請罪,趴在那裏哀哀的哭了半餉,說看在幾個公主的麵上,請陛下饒恕了她。
“饒恕,朕的心裏從來沒有什麼饒恕二字,你犯的錯,你心裏知道,恒旭死了,你滿意了?”
“是那個逆子謀反,我沒有,我沒有。”麗妃還在試圖辯解。
“若不是有你這樣的娘,他會變成這樣?那跟孟婕妤私通,是不是你挑唆的?朕知道你心裏嫉妒,你以為朕會在乎她?笑話,倒是恒旭可惜了。這孩子雖然沒有什麼大誌,但也是個乖巧的,若不是你在背後挑唆,他能有今日?”
麗妃聽見這指責,就知道自己已經沒了挽回的機會。她鎮定了下來,抹去了眼淚,“請陛下賜福,奴去也。”
“若你早日醒悟,何來今日之禍,朕讓孟婕妤送送你。”
“陛下,陛下,那個妖婦,你竟然還信她?”麗妃聲嘶力竭的喊著。
“朕誰也不信,但朕知道讓你在她手裏走,會贖清一些你的罪孽。”威烈帝的聲音永遠那般清冷,隻是往往隻言片語,就結束了一個人的生命,那般輕飄飄,完全不放在心上。
第二日,敵軍竟然已經到了碣石嶺,晶河軍竭力抵抗,但死傷無數,這昊京眼瞅著就要守不住了。許多貴族開始偷偷的收拾了細軟準備逃出城去,城門的守衛也開始趁機大發其財,若要出城的,都要給守衛送上厚禮,才能優先通行。
安歌在城東聽到消息,也憂心不已,“昊京難道真的抵禦不住這次劫難嗎?這麼富麗的一座城,難道就要毀於戰火嗎?”
“三皇子怕是早已經在路上了,隻是不知明日能不能趕回來?若是趕不及,這座城就可惜了。”墨曉倒是不著急,還在搗鼓他那些丹藥,仿佛即使那大夏國和林加國的人來了,也不會難為他似的。
“你就真的不但心嗎?看你這悠閑的樣子,慶州已經去昊京守城牆了。現在昊京城裏的青壯都開始動員起來守城了。”安歌想著慶州午後告辭的時候,那決絕的樣子。
他鄭重的說道:“朝廷是皇帝的,但昊京是大家的,若是昊京落入敵手,我們的百姓就要吃苦了。安歌,我說過要保護你,可是現在有了更重要的事情,我得去保護那些百姓。你自己保重吧。”
“昊京城裏的青壯,大多都在運送那些富人的資財出城吧,那些老爺們各個惦記自己的身家,誰又會真正在乎老百姓的死後?”墨曉仿佛看穿了世情,一點也不為安歌的話所動。
“你也不在乎嗎?”安歌仿佛生氣了。
“我在乎有用嗎?為今之計,隻要三皇子明日午時前帶兵趕回來,那就一切有救,不然明日就是昊京之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