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似乎過的特別快,還沒來得及好好賞花,這就已經過了清明了,安歌的生意在有了夏婆子幫忙之後,越發興旺起來。各種事情打理的井井有條,安歌父親也開始閑下來,他本就一股子酸腐氣,之前接待客人總是惹的各種不快,安歌母親廚藝好,來往的客人吃了之後總是念念不忘,還惦記著再來拜訪。
這一日,竹林中忽然傳來了隔壁張婆婆的笑聲。
“看把那老婆子樂的,難道是她的兒子回來了?”安歌母親循聲望去。
果然是張婆婆在一個青年的攙扶下,慢悠悠的走過來。
那青年長身玉立,身上著了一件淡色袍子,以絲帶束腰,文質彬彬,一看就不是鄉間的打扮。大約,真的是中了什麼官吧,看著這樣體麵起來。
“她爹,快來看看,那後生可是她家的公子。”
“公子,哈哈,跟我們一樣泥牆瓦舍的,談什麼公子,張婆婆的兒子要是叫公子,我們安歌也是小姐了。她娘,你今天可真逗。”
“爹,娘,你們在說什麼啊?我這會剛得閑了,有什麼樂子嗎?讓女兒也聽聽熱鬧。”
“沒什麼,隔壁的張婆婆又登門了,你可得小心了啊。上次是糊弄了過去,如今得打點精神好好看看了。”安歌父親鄭重的說道。
說話間,那母子倆就走在了院子裏,安歌家本來做了一個竹柵欄,但白日裏來來往往,便索性開了大門,晚間才會閉起來,所以客人都是直接走進來的。
“安歌姑娘,安歌姑娘,我來了啊。”
張婆婆在院子裏揚聲叫道。
“哎呦,我說誰呢,原來是隔壁的張婆婆啊,您今天怎麼也有功夫來串門了?”夏婆子一邊用目光打量著張婆婆身邊的青年,一邊滿意的點點頭,“這位,是您家的公子嗎?可成親了不曾?”說完她好像忽然發現自己職業病發作發作一般,連連道歉道:“呀,真是對不住啊,我這做媒婆時間長了,一見了這青年公子小姐,就開始發癡了。安歌姑娘剛還在忙,你看,屋子裏的客人還沒出來呢,這邊還有排隊的。您要是來問診的,就排個隊,要是串門的,就請晚上再來吧。”
“這是誰啊,誰啊,連我也擋著。我可是他們家的老朋友了,你去問問、去問問就知道了。”張婆婆有點生氣,聲音也提高了八度。
倒是她的兒子在一邊勸著:“娘,別激動,要不我先陪你回去。”
張婆婆一把拉開兒子,“回去什麼,別瞎說,我們是看看老朋友的。豈有排隊的道理?”
“這位大娘,您要是問診,這先來後到的規矩總是懂的吧。要是來串門,對不住了,安歌姑娘現在沒空。”
“你一個走街串巷的老媒婆,在這裏聒噪什麼勁兒啊,安歌還把你當個寶貝請過來。我呸,這都是怎麼說話的。不懂什麼叫上門就是客嗎?”
“您這客人尊貴,我可接待不了。您要是不肯排隊啊,就請打道回府吧,看您家公子倒是斯斯文文,怎麼會你這樣蠻橫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