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無常(1 / 2)

一家人匆匆吃了飯,各懷心事,安歌母親去給她打包行李,父親也去找了些草藥研磨成粉末,裝進一些曬幹小葫蘆裏。每一個小葫蘆上又都寫了字,注明是什麼。看著父母忙碌,安歌的心裏也開始不好受起來。

雖然說是不得不離開,但內心總是充滿了向往,對比父母的眷戀和不舍,自己那般貪玩的念頭,就顯得很是不合時宜。可是玉芝山的誘惑,不僅僅在於能療得靈體的舊傷,還能有助於修行,甚至得了機竅能通天地之神,與日月同修也未可知。說句心底話,誰又能安心做一個凡人呢?尤其是當你一旦體驗過那種超乎自然的神力,在你的指尖出現,你就會拜服於她的偉力之下,再無一絲猶疑。

“在想什麼?”黃婆子收拾完了行裝,過來看安歌。

“第一次遠行,心裏有點慌慌的。不知外麵的世界到底是怎樣的?”安歌說起心底的隱憂,眉頭也緊蹙起來。

“年輕人都是這樣忐忑著啟程的,沒事,我會陪著你的。”黃婆子拍拍她的肩膀,表示安慰。

“謝謝你,黃婆婆,真不知該說怎樣的話來表達我心中的感激之情。我父親看著健壯,但素有心疾,不適合長途奔波,不然他們必然不肯讓我一個人上路的。”安歌想起父親的心疾,也是心中煩惱,平日裏父親隻要有些勞累了,就會眩暈,平地之上也如坐舟中,隻覺天旋地轉,躺在床上也不得安眠。每次都是要平躺在地上,仰仗地氣綿綿,才略為好轉。

“相信吉人自有天相,他這個我看也不是什麼病候,怕還是有什麼說不得的魔障呢。我看你爹爹平日裏也搗鼓些草藥,真要是病症,也早該去好好調理,吃些草藥什麼的。”

“魔障,竟還有這等說法?”安歌驚奇的瞪大了眼睛。

“鄉下人以訛傳訛,原本都是不當真的,但看的人見的事多了,也不得不信,天地之間既然有那些正氣仙蹤,也必然有那些邪氣魔障。”黃婆子說的安然,背後卻不知經曆過幾多事情。

“黃婆子,你真的見過嗎?”安歌提到魔障還是心裏發虛。

“我以前是個錙銖必較的俗人,自從經姑娘點化,除去了心中的情債,變成了和以往完全不同的人。那些以前的事,也不必說了。要說是魔障,也沒什麼可怕的,終究是有些因緣掛礙,旁人也是奈何不得的。若安歌你能得了大道,那就不光是修姻緣這點本事了,等參悟了萬物生發的道理,別說是治病了,就是起死人、肉白骨也並非不可能啊。”黃婆子說起這番話來,仿佛臉上泛著光,有著一種不可說的聖潔的味道。仿佛這些話不是經由她的口,而是從天上直接飄下來一樣。

安歌看著黃婆子的腦後,不覺出了神。

“看什麼呢,安歌,我的腦後長了犄角嗎?”黃婆子不解地問道。

“是犄角,還不止一個呢。”安歌做出一副要伸手把玩的姿態來。

“臭丫頭,又拿我尋開心。給你說正經事呢。”黃婆子也假裝生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