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陳諾見得多了,包括自己即使到了現在,陳諾也認為自己是個兵,雖然不在軍隊,但是隻要經曆過了軍隊的洗禮的人就已經和普通人再也不一樣了。
特別是像是英勇他老爸這樣的人,陳諾還是見到不少的,那可都是部隊裏麵的老英雄,又一次自己和老師長路過一個村莊,老師長非要下車去擺放個人,我們都沒帶啥東西,老師長直接跟炊事班要了不少的肉和菜就去了,隻帶著自己一個人,還是自己非要要求的,如果路上有什麼突發情況,自己還能保護一下老師長。沒想到老師長帶著菜和肉去看的竟然是一個沒了一個眼睛老頭,當時老師長都五十了,在人家老頭麵前跟一個小娃娃一樣,聽話的不行,坐都不敢坐,自己就更別說了,站在旁邊弓著腰看都不敢看老頭一眼,老頭八十幾歲了,指著老師長的鼻子就罵,老師長屁都不敢出一下,最後還跟照顧親爹一樣,親自下廚做的菜,後來有事囑咐長囑咐短的,最後都是那個老頭硬是將老師長趕走的,還有一萬多的軍隊要帶,在他這個獨眼老頭家裏帶著幹嘛?老師長在回去的路上紅著眼睛,強忍著沒有哭出來,做飯的時候老師長還告訴自己,那個老頭的眼睛就是因為自己爸爸瞎的,他的兒子也是為了保護自己死的,如果當初是自己的爸爸保護了那個老頭,說不定,現在自己這個位子就是他兒子的……
這是啥?這就是部隊,特別是戰場上走下來的部隊,感情不用多說,就算咱們的地位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但是見麵之後一樣是跟哥們一樣,小輩見到長輩,就算你是再大的官,長輩照樣把你醜兵痞子,就算是咱們素不相識,都是軍人,或者是曾經的軍人,你有困難了,那我也得幫你。
陳諾有些深沉的說道:“誒,有時間肯定會帶著厚禮去見你爸的,今天啊,咱們哥倆好好的吃吃飯,扯扯皮就得了。”
英勇點點頭,瞟了一眼陳諾的樣子,問道:“怎麼,想起了在軍隊的生活啦?”
陳諾點點頭道:“是啊,當初在軍隊的時候啊,天天想著趕緊回來吧,再也不想過那種日子了,現在呢,嘿,不如當初自在。”
英勇好像也有些感觸,笑道:“是啊,我從小就聽爺爺跟我說他在戰場上的故事,說著說著就開始罵人,罵的還不是敵人,都是自己的戰友,結果罵著罵著就都有哭了,我當時沒明白,大了之後才知道,原來那些故事看似很英勇,將敵人打的屁股尿流,其實都是伴隨著犧牲的,我爺爺說的那些笨蛋啥的,最後都沒有一個活了下來啊,我爺爺總說他是戰場上最聰明的人,所以才活到了最後,結果爺爺臨死前最後一句話都在說,自己這個最聰明人活的太孤單了,終於要下去見那幫笨蛋了。”
陳諾點點頭,沒有說話,張嘴唱出了那麼幾句歌。“時光一去不複回,往事知難回味,憶童年時竹馬青梅,兩小無猜真特麼倒黴……”
聽著陳諾胡亂的改著詞,而英勇也在一邊跟著哼哼,二人都在回憶著往事。
而到了鎮裏,隨便找了個飯館,英勇直接打發著自己小舅子開著大卡車回去,將今天是和自己家的臭婆娘說一下,而自己就和陳諾瘋狂的喝酒。
結果一桌子的菜都沒怎麼吃,二人都不知道自己聊著什麼,反正天南海北哪裏都能扯到,陳諾這幾年因為任務幾乎穿過了但半個世界,哪個國家的風土人情都能講一點,而英勇就一直再說殺豬的事情,怎麼下刀,怎麼放血,怎麼讓豬肉賣出好價錢,二人其實剛剛見麵一天,但是卻好似相識了好久的老朋友,沒有什麼話不能說的,沒有什麼話題不能聊得,一頓酒直接從中午喝到了傍晚,二人在飯館裏麵直接睡著了,幸好老板人好,沒有將二人弄起來。
“叮叮叮……”一陣手機的鈴聲響了起來。
“喂,誰啊?”英勇迷迷糊糊的掏出來手機,接了起來。
“你個死鬼,死哪去啦?是誰在那個娘們的褲襠下麵那?”電話裏麵出現了一個憤怒的聲音。
“瞎扯!我不讓小猴子和你說了麼,我和衣蛾哥們喝酒!”英勇一聽也有些不樂意了,自己出來喝酒,又沒辦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竟然還挨罵了。
“放屁,幾點了,你也不看看,這一天,豬沒拉回來,還特麼喝酒去了,你咋不淹死在酒缸裏麵呢?”
電話那邊當然是更加的不樂意了,說的越來越難聽,英勇都懶得聽了,直接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