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琦醒來時,發現自己正在陰冷惡臭的牢房裏,身上被套了一件髒兮兮的亞麻囚衣,雙手雙腳都被鎖鏈緊緊拴著。“咦,我沒死啊?”他低頭看了下自己的胸膛,那裏的皮膚完好如初,一點也沒有昨晚的燙傷痕跡了。而且昨晚被那賤女人打出來的內外傷也都不見了。“這怎麼回事?”如果按那賤女人所言,自己昨晚就算不被人打暈也會死於她所謂的什麼火毒。但是今天醒來為什麼身上完好如初呢?他可不相信這鬼地方的人會好心的給他治好,再說就算治療的話也不可能好這麼快的。“你醒了。”一個身著紫色長袍的中年男子站在監獄的欄杆外麵,冷眼看著方天琦,從他的服飾看來,像是個有身份的人。方天琦沒有說話,如果闖入這鬼地方算是他無意的,還有解釋的餘地。那侵犯他們一位有尊貴身份的女人,這可是實打實的。經過昨晚那一夜的瘋狂,他此刻反而平靜下來。“你膽敢侵犯我教聖女!”看著方天琦沒鳥他,這位中年男子厲聲責罵他。“說,你偷闖曜日殿禁地有何目的?”方天琦搖搖頭,笑著說:“我從一開始就說了實話了,那個女人不聽,事到如今,你更不會聽。要殺要剮,隨你吧。”“這是你自找的!”中年男子聽了冷哼一聲,轉身走出了囚室。沒過一會兒,幾個身著紫色緊身鎧甲的衛兵走進來把他拖了出去。看著這些衣著清涼的衛兵,方天琦還有心情吐槽,“大冷天的,穿這麼少不冷啊!”他被衛兵拖到一個大殿中央的金屬架上,頭頸與四肢都被固定在上麵,嘴巴也被塞了布條。緊接著,方才那個中年男子在一群人的簇擁下走到金屬架前方。“諸位,此人昨夜擅闖我曜日殿禁地,並且偷襲打傷我曜日教聖女殿下,依本教教規,此人當在火神神像前被執行火刑。諸位有何異議?”這人正義凜然地說完,環視大廳一周。“自己何時打傷什麼勞什子聖女了,明明是她打傷的我。”方天琦心中冷笑道,難怪要用布條封住自己的嘴,原來是怕自己說出聖女貞潔已失的真相。其餘的人紛紛附和道:“一切謹遵林教禦安排。”開玩笑,自己一個不想幹人的死活,這些人能有什麼異議?隻見被眾人稱為林教禦的中年男子轉過身,從長袍中取出一柄火紅色的短劍,在半空中揮舞了半圈,劍的尖端就燃起一團明晃晃的火球。“這果然是一個術法的世界。”看著林教禦劍上的火焰,方天琦知道自己確實穿越了,穿越到了一個術法的世界。可惜他還沒來得及闖出一番業績就要被燒死了,也是夠苦逼的。林教禦將短劍一揮,火焰落到金屬架之下,早已堆放好的木柴遇到明火頓時熊熊燃燒起來。金屬的導熱性良好,方天琦的後背很快就感覺到了滾燙的熱度。他強咬著牙齒,盡量不發出痛苦的呼喊。眼神淩冽的盯著下方的林教禦,“如果這個世界可以投胎,老子一定再回來把你這曜日殿給拆個稀巴爛!”他憤憤地在心底說道。隻是處死一個普通的毛賊罷了,大殿之中的人們待火焰燃燒起來之後就開始陸陸續續離開,方天琦的生死,於他們何幹?隻有林教禦始終站在原地,他要親眼看到方天琦被燒成灰才能放心離開,那個秘密不能再讓第四個人知道。炎如月是他從小培養起來的聖女,簡直比親生女兒還親,這個可惡的家夥竟然……火刑架下方的火焰燃燒地很快,方天琦單薄的亞麻囚衣很快就燒到了大腿根,忽然,一道紫色的微光閃過,火刑架後方的美豔火神神像將方天琦腳下的熊熊烈火全部吸收進去,連周圍滾燙的溫度都吸沒了。金屬架子又恢複了冰涼的感覺。隻有方天琦燒掉半截的囚衣還顯示著方才大火的痕跡。大殿前方盯著方天琦的林教禦看到這一幕不敢置信地吐出了一個詞:“退…退火者!”火焰熄滅,其他一些準備離開的人也紛紛走了回來。少數幾個看到當時場景的人向沒看到的描述。一時間,所有人都議論紛紛起來。林教禦長歎一口氣,命令衛兵:“把他帶到我的火鳳殿。”說完也沒理會周圍的人群,獨自離開了。火鳳殿。方天琦端著茶,翹著二郎腿,看著在雕花桃石椅上坐立不安的林教禦。“老頭,為什麼不接著燒老子了?”方才大殿中央那一幕以及場下人的反應方天琦都看得清清楚楚,隱約聽到那些人稱他為“退火者”。雖然不清楚是什麼玩意,但方天琦知道自己的性命是保住了。這不,林教禦直接把他請到了自己的“辦公室”。還安排下人送上了點心和茶水。“這位小友,難道您不知道‘退火者’一事?”聽了方天琦的話,林教禦疑惑地問道。方天琦吃著點心,“不知道。”“那小友深更半夜闖我曜日殿禁地,還辱我曜日教聖女,這是為何?”一提起那女人,林教禦就神色激動。難不成是他女兒?方天琦揣測。想起昨天的事,他歎了一口氣,那刁蠻的女人不分青紅皂白要殺了自己是不應該,不過自己臨死前欺負人家確實是自己的不對了。“我說了你可能不信。”方天琦苦笑著說,他將事情的來由原原本本的告訴了這位林教禦。後者聽了,皺著眉頭思考了半天。“你說的確實有些荒謬,不過仔細想來也不是不可能。以你的身手,想要穿過守衛進入禁地簡直就是笑話,而且以聖女那脾氣,也不是不可能幹出那事來……”他看著狂吃點心的方天琦,“奇怪的是小友你中了她的九幽天火為何毫發無損?”方天琦的回答很幹脆,“不知道。”兩個人又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之中,過了半晌,林教禦才做好決定。他站起身來,向方天琦行了個大禮。“哎呦,老前輩,您這是幹嘛?道歉就道歉,不至於這樣啊。”方天琦從椅子上跳起來,趕忙拉住林教禦。不過林教禦推開他,正色道:“方小友,按說,能讓火神像顯靈將火刑架熄滅的,會被稱作‘退火者’,這類人是我們曜日教的貴賓。曆史上還有一位‘退火者’成為了我教的掌教大人。”“哦,這樣啊。”聽他這麼說,方天琦心裏放心了很多。雖然不明白怎麼回事,至少自己從囚犯變成貴賓了。“但是,”林教禦盯著方天琦,話鋒一轉,“你欺辱我教聖女,導致她至今生死未卜。這一條本該是死罪無疑,兩相抵消,你走吧,離開我曜日教領地。”說完就背過身去,不再理會方天琦。“額,”剛剛吃了定心丸的方天琦尷尬地看著這老家夥,怎麼說翻臉就翻臉呢?“那啥,大叔,就沒商量的餘地了?”“此事有何商量之餘地!”林教禦怒道。方天琦撓撓頭,“那個,我娶他行不行?”林教禦轉過身來,怒氣衝衝地看著方天琦,強忍住想掐死他的衝動:“你不配!”方天琦摸摸鼻子,幹笑兩聲,“至少,讓我見她一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