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問為什麼了,”孫嘯天看著胡定雲又要開口:“跟我走。”
胡定雲欲言又止,隻好默默的跟上。兩人先後走出房間,穿過了幾座低矮的棚屋,最後在那座會發光的高塔前停了下來。
這時胡定雲才發現,這高塔除了五米以上的窗戶之外,沒有任何出入口。兩人繞塔一周之後,孫嘯天嚴肅地對胡定雲說:“小子,抓住我的胳膊,抓緊了。”
胡定雲雙手抓住了老人的胳膊,孫嘯天把另一隻手貼在了塔樓的牆壁上,嘴裏模糊不清地吟唱著咒語。整麵牆壁開始發出耀眼的紫光,漸漸吞沒了沙地上的兩個人,下一秒胡定雲發現自己已經出現在了牆壁的另一麵。
高塔裏麵的結構十分複雜,而且比外麵看上去大得多,無數樓梯和回廊互相交錯盤旋,通往牆壁上鑲嵌著的無數房間。孫嘯天並沒有解釋什麼,還是在前麵一言不發地帶著路,胡定雲也不再多問,默默地跟著老人上上下下穿梭在塔樓內部。
最後兩個人停在了一扇火紅色的門前。孫嘯天變出了一把鑰匙,插進了略微生鏽的鎖孔裏,同時抬起頭,意味深長地看了胡定雲一眼。
門開了,房間裏麵的陳設十分簡單——隻有一張圓桌,桌子上燃著一支小小的蠟燭,兩把椅子,沒有窗戶,整個房間顯得相當陰暗。
孫嘯天說:“小子,或許你和他聊聊,就能知道些什麼了,我就在外麵等你。”說完便退出了房間。
突然從房間的陰影裏走出一個人,因為光線太暗,之前胡定雲並沒有注意到他,嚇了一跳。這個男人大概三十歲左右,穿著很粗糙的麻布袍子,滿臉胡茬,眼神卻異常明亮。
陌生人不經意地抬頭看了一眼胡定雲,竟然變得非常激動,眼裏泛起了淚光。
“額,”胡定雲被眼前的變故嚇到了:“你好。”
“你叫胡定雲對嗎?”男人激動地走向胡定雲,說話聲音越來越大:“於公元2607年乘坐一架模型機來到這裏。”
“你是誰?”胡定雲感到非常驚訝,也有一絲不安湧上心頭。
“對不對?”男人幾乎是在咆哮了:“回答我!我說的對不對?你是不是叫胡定雲?”
“是,我是胡定雲,你說的都對。麻煩你先冷靜下來,你是誰?”
“坐吧,”男人拉過來了兩把椅子,自己先坐下:“我要和你好好談談。”
男人開始了他的漫長講述。
“我叫李安,是28世紀的一名時空飛行員。聽著,你在27世紀幹的那些事我們都知道了,全世界都知道了,你在書房裏的穿梭是一個裏程碑,人類從此意識到了穿越回過去的可能性。但是,你也給世界帶來了難題,比如你去了哪裏,再比如你是否還活著。我們這次任務的目的就是回來找你。”
“我們?”胡定雲問道:“有多少人回來了?”
李安苦澀一笑:“就我一個還活在這個時間,他們都死了,或者是到了其他時間。你給我們留下的線索太少,隻有一個模糊的傳說,我們走散了。”李安雙手捂住了臉,眼眶漸漸紅了起來。
“那麼,我們還有可能回去嗎?”胡定雲拍了拍李安的肩膀,
“不可能了,”李安絕望地搖了搖頭:“時間法則不允許我們回到原點。”
“時間法則?”
“是的,你的成功穿越讓原有的理論全部崩潰,新的理論和法則在27世紀末被提出,”李安穩定了情緒,開始慢慢解釋:“那就是時間法則。
“首先,有一個簡單的例子,麥克風和音箱聯通,如果讓聲音信號在兩者之間不斷循環,最終會導致電路過熱而導致係統崩潰。時間線也一樣,回到過去,回到原點,再回到過去……這樣的循環無疑也會讓係統崩潰。這也就是流行了6個世紀的理論,完美支持了回到過去不可能的假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