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定雲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自己房間的石床上,頭疼得厲害。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胡定雲完全記不清楚,隻記得考試的時候一顆火球在教室炸開,自己被爆炸帶起的旋風掀翻在了門框上,然後……然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窗戶外麵的高塔正好又泛起了紫光,看起來,自己已經昏睡了整整一天了。
“你,醒了。”床邊響起了一個蒼老而沙啞的嗓音,就像是一個人經過長時間的沉默以後開口發出的聲音一樣。
胡定雲扭頭一看,古伊和孫嘯天都神色凝重地坐在自己身邊。
“這是……怎麼回事?”胡定雲發現自己的嗓音也是同樣的嘶啞。
孫嘯天正準備開口解釋,卻被坐在一旁的古伊伸手製止。孫嘯天疑惑地看著緩緩站起的高階法師,問道:“需要我幫忙嗎?還是……你自己告訴他?”
“我來。”古伊的聲音帶著些許哽咽,眼眶也有些泛紅。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胡定雲看著兩個前幾天還互相掐架的老人如今竟變得如此異常,又小聲問道。
“孩子,我會給你慢慢解釋的,請你不要插嘴。”古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把快要流出來的眼淚咽了回去,歎息道:“這是個悲傷的故事,但是不得不承認,也是個讓人化悲憤為力量的故事。”
孫嘯天默默走了出去,隻留下身穿黑袍的法師和躺在床上處在虛弱狀態下的胡定雲。古伊轉過身去,背對著胡定雲,開始了他的講述。
“將近三百年前,最早的記載顯示,這個沙漠是一個無所不能的神靈一手創造的,他賜予了沙漠世界獨有的秩序和無所不能的魔法。然後回到了天空之上的神殿,俯瞰著自己創造的世界。”古伊說著就開始在房間裏踱起步來,時不時抬頭看一眼胡定雲。
“然而就在創世五十年以後,魔法的力量被人們發展成熟,掌控魔法的人們組建了魔法師協會,建立了現在的魔法師之塔,相成為了這個世界的管理者。”古伊停在了一麵牆前,緩慢地說:“但是不幸的是,這個神靈害怕自己會被聯合起來的魔法力量打敗,最終失去對整個沙漠的統治,所以他做了兩個決定。”
古伊苦笑了一下,轉過頭看著一臉驚訝的胡定雲說:“第一,他詛咒了自己的姓名,凡是任何人用任何方式提及他的任何一個名字的話,等待著那個人的隻有死亡。這也就是為什麼所有人都不告訴你魯伊的主人是誰的原因。”
“第二個你也是看見過的,就是血祭。他創造了魯伊,雖然所有人都隻是見過他的一隻左眼,但就是這隻左眼威懾著整個沙漠。他利用魯伊完成血祭,吸取活人的鮮血來強大自己的力量,同時更重要的是,這個做法讓所有人都臣服在了恐怖之中。”
法師走向胡定雲的床前,坐在他的腳邊,繼續說:“漸漸的,沒有人再敢提及這位神靈的名字,也沒有人妄想著能憑自己的魔法力量打敗神靈——他的目的達到了。但是,他沒有收手。”
“血祭變成了一百天左右一次的例行祭。魔法師協會在建立之初,為了讓魔法的力量遍及沙漠,在十五座主要城市裏修建了十五座高塔。但是後來,血祭便已這些高塔為目標,隨機挑選著祭品,在魯伊之眼的金光中,每一百天都會有十六條人命化為血水。就像你前幾天目睹的那樣,我曾經看見過老人、女人甚至剛剛出生的嬰兒在光芒之中無助地掙紮,然後死去……”古伊再次哽咽了,看著窗外的藍天許久說不出話來。
“我知道,”胡定雲趁機插話:“兩天前我看見過一次,但是孫老師告訴我隻要是對神懷著一顆虔誠的心,就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