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紅發帶兒(1 / 2)

鏡頭1時間來到1943年8月小安碧已經4周歲了,這天哥哥領著她,乘轟炸間隙在洞外跑回洞內,喊:“媽媽,媽媽,送米的車來了。”鏡頭2每天上午都有幾輛送食物的卡車路過,領取食物晚了就要全天挨餓,弄好了一天吃兩頓,弄不好一頓都吃不上。鏡頭3彭樊氏整理一下短發,把本命年用的紅綢布手撕成兩條,一條紮在自己的頭上,又把女兒叫到身邊,另一條紮在了她的頭上,然後拎著個打水的桶走出防空洞,他們這樣每天靠救濟生活,已經過去四年了。鏡頭4許多婦女兒童拿著桶和盆子,“叮叮當當”的跑向救濟的車輛,他們跟彭樊氏一樣,靠救濟過活。鏡頭5遠在銅仁縣的丁永剛,和哥哥一起給地主家整理著糧庫,地主嘴裏數落著他們哥倆:“讓你們把庫存的糧食數一數怎麼就數不清呢,真笨!”鏡頭6地主手拿拐杖指著丁永剛腦袋不停地罵著:“生來的蠢蛋,大米給你們都白吃了。”鏡頭7丁永剛知道地主瞧不起窮人家的孩子,沒上過學,他家的佃戶又多,怎麼讓窮人算得清他家裏的糧食呢。鏡頭8丁永剛看到哥哥被罵,看在眼裏,記在心上,立誌要讀書學習,要超過地主家的兒子,讓他們再不敢罵哥哥。鏡頭9陰雨連綿的日子過去了,日軍轟炸少了,人們漸漸的有了喘息的機會,兒子到附近的學校去上課了,彭樊氏準備到嘉陵江邊洗衣服。鏡頭10防空洞離嘉陵江很近,不超過一千米,那裏有個洗衣場,天氣一放晴,很多婦女乘著轟炸的空隙,都去那裏涮洗衣服。鏡頭11這幾年,她看到太多的家破人亡,妻離子散,她暗自決心,再困難也要把孩子拉扯大。鏡頭12彭樊氏右手端著衣盆,右手領著小安碧向洗衣場走去。鏡頭13小安碧站在石階上,俯視著江邊洗衣的風景,媽媽叫她不要亂走動,便和其她人一樣,手裏拿著木棒子,在江邊的石階上,使勁敲打著涮洗的衣服,重慶人吃苦耐勞和率直的性格,在這群洗衣女的身上,一覽無餘,不時傳來她們爽朗的,充滿了開朗、樂觀、豁達、倔強性情的笑聲。鏡頭14小安碧看著過往的船隻,帆影傳動,船工搖擼,江麵上一片詩畫景象,微風襲來,小安碧手按頭上的紅發帶兒,望了媽媽一眼。鏡頭15媽媽不時的回頭看看小安碧,她頭上的紅發帶兒非常醒目,看見了它,媽媽的心裏就無比踏實,女兒看見媽媽頭上的紅發帶兒,就像媽媽牽著自己的手,不會被落下,人多的時候,隻要望見媽媽的紅發帶兒,她就有了行動的方向。鏡頭16時間過了一會兒,聽到不遠處有人喊彭樊氏:“彭大姐,彭大姐。”由遠到近,彭樊氏抬眼望去,認出是張太太。鏡頭17張太太向著小安碧走中帶跑的過來,看到彭樊氏在洗衣服,大聲說道:“我到處找你們,我家裏已經騰出了一間屋子,就等你們去住呢。”說著抱起了小安碧。鏡頭18張太太抱著小安碧,用手輕輕撩開額前的流海,在她粉紅的臉蛋兒上親了一口,彭樊氏在江邊的水裏涮洗這衣服,嘴裏回應道:“馬上就洗完了,稍等一會兒,就上來。”鏡頭19原來張太太一家在離市中心比較遠的地方,有一個住處,周圍沒有受到太多轟炸,他們早就搬出了防空洞,這幾年一直有過來幫襯彭樊氏,也看著小安碧一天天長大,越來越像媽媽,張太太特別喜歡她。鏡頭20張太太說他們的住處離這裏有七八裏路,過來幫她拿些行李之類的東西。張太太希望她們去跟自己做個伴兒。鏡頭21彭樊氏一邊聽著張太太介紹她家附近的情況,一邊洗完最後一件衣服。鏡頭22張太太抱著小安碧,毫不掩飾喜愛之情,不停的把自己的臉貼在小安碧的臉上。鏡頭23她太喜歡小安碧了,緊緊抱著她,看著漂亮的小臉蛋兒和頭上係著的紅發帶兒,心裏佩服彭樊氏很會給孩子打扮,孩子們一天天逐漸長大,她也為自己兒子合計著未來。鏡頭24她的兒子張安生和小安碧同歲,很快就有記憶,讓兩個孩子從小在一起,互相建立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純潔的情誼,長大了自然會走到一起,這是做張太太做母親的良苦用心。鏡頭25彭樊氏覺得日本飛機近一個月沒有來轟炸,可以離開防空洞了,不能再讓孩子睡在陰濕的地洞裏了,她端起洗好衣服的盆子,手裏還拎著半桶水,回到防空洞口,在扯好的繩子上,掛起了剛洗的衣服。鏡頭26彭樊氏一家搬出了防空洞,張太太前麵領路,三口人跟在後麵,七八裏路走了一個多小時,來到一個破舊的平房麵前,停了下來。鏡頭27彭家三口初次進到張家,彭樊氏挎著個行李包裹,兒子也斜背著個大包裹,張太太抱著小安碧,彭樊氏衣著雖然有些舊,但是布料質地很好,看得出來以前是富裕家庭的太太,幹淨利落。娘倆頭上都紮著紅色綢布發帶兒,小安碧幹幹淨淨小臉蛋總是掛著萌萌的微笑,她知道張太太對她好。鏡頭28重慶人熱情好客是出了名的,張太太引見張先生,張先生的微笑讓彭樊氏有了新的希望,對自己帶著帶著兩個孩子生活有了信心。鏡頭29對彭樊氏一家三口的到來,張家非常高興,張先生也是公務員,非常同情他們的遭遇,安慰他們說:“你們在這裏安心的住吧,把孩子拉扯大是要緊的事情,大人再苦也不要苦了孩子。”鏡頭30彭樊氏非常感激張先生能這麼講,回應說:“孩子沒了父親,給您添麻煩了,希望張先生能把他們當成自己的孩子。”鏡頭31張先生是個通情達理的人,說道:“不麻煩,不麻煩,孩子們健康成長最重要,你放心我會像自己的孩子自己一樣待他們的。”彭樊氏接著說道:“以後家務我會幫著張太太做,孩子也會做許多事情。你們放心,我們會感恩的。”鏡頭32張先生說道:“不用客氣,請隨便,請隨便。”鏡頭33張先生家共三間房,一間不大看著黑乎乎的木板房間,讓給了他們住,張太太說:“不要見外,這裏比防空洞好多了,你可以隨意布置。”彭樊氏叫兒子到外麵找來些舊報紙,用一碗麵,熬了一鍋麵糊,把黑乎乎木板牆壁糊了一層,屋子立刻亮了許多。鏡頭34牆邊有個兩米長的木台子,擺放著蠟燭、果盤和燒香用的香爐,現在她把這些拿開,堆放些生活的常用品。鏡頭35屋裏原有兩張木床,剛好她們三口人用,草墊子上有兩床被子,兒子看著媽媽,媽媽說:“要有禮貌,不要惹叔叔阿姨不開心。”心裏隻盼著兒子快點兒長大。鏡頭36彭安佑已經十三、四歲了,在商鋪裏都可以當個小夥計了。彭樊氏一直沒有讓他出去做事兒,她認為,要孩子像爸爸一樣有文化,就得多讀書。鏡頭37兒子彭安佑長的和媽媽的個子一樣高,對媽媽說:“我已經是大人了,我要出去掙錢養活你們。”媽媽說:“你隻要聽話,帶好妹妹,我就放心了。”鏡頭38彭樊氏對著漸漸長大的兒子,上下打量了一下,露出了滿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