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當楊凡騎著一匹狼再次出現在囚徒們麵前時,大家都沸騰了。
沒人知道這一夜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楊凡卻毫發無損的回到了他們身邊。楊凡胯下的那匹狼悠悠鳴叫後折返回森林,它們是最高傲的生靈,能讓異族騎在背上,已經是極大的認可了。
出了林後路途平坦了許多,距離永定縣的路程也並不遙遠。楊凡估算,以囚徒們的速度,今夜大概就能夠來到永定縣中。而若是馬賊們不連夜奔襲的話,至少需要明天下午才到。
這些囚徒們跟緊楊凡,沒有一人掉隊,快步行進在曠野上。臨近傍晚,永定城已經遙遙出現在眼前,卻有在城四周巡視的士兵見到了楊凡領會的人馬。
“大人,大人您回來了!”兩名士兵急速跑來,欣喜若狂。
楊凡點頭,“城中可安好?”
“回大人,城中一切安好,備戰工作已經完成,隻等大人歸來。”士兵回答。
楊凡笑笑,這些人竟然沒有棄城而逃,倒是沒有看錯他們。“回去稟告需官,讓他做飯,兩百人的夥食!”
那士兵得令,縱馬狂奔而去。
不多時,劉五帶著一隊士兵前來迎接。這位軍中老大見到楊凡虛弱的身影不禁熱淚盈眶,隻是短短幾日相處,楊凡就成為了他們的主心骨。這才離去幾天,士兵們就已經軍心不穩。
“大人,您的傷?”劉五走近,發現楊凡腹部的傷勢不禁大驚。
楊凡擺手,“無妨,廖倫少爺可還在城中?”
“稟大人,我前幾日就勸他先行離去,誰知他強的很,就是不肯走,非要等你回來。”劉五一臉無奈。
“等得好,我正有一事要求他呢!”楊凡笑。自己的囚徒隊伍中有六名修士,其中老鎮守的修為甚至達到了魂士中階。這股力量要是動用起來,抵禦這次馬賊襲擊把握就大的多了。
在永定縣陷入一片忙碌之中時,隔著幾十裏的一群胡狼卻開始安營紮寨。
淫靡聲在帳篷裏響起。瀾江源人盡皆知,十三爺手下三舵主生性淫靡,每日必有數十位女伴陪同。而這次出發的倉促,三舵主前三日快馬加鞭,後三日卻耐不住寂寞,沿途擄掠了一批頗有姿色的少女。
整個營地中笙簫玉笛聲四起,馬賊們放鬆至極,這一趟出行就隻相當於一次遊玩罷了。瀾江源的守軍水平他們是清楚的,幹掉兩個小縣城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第二日清晨,留下滿地的殘骸之後,不足三百名馬賊呼哨著向永定縣的方向前行。他們的隊伍鬆散,眾人腰間的武器也都隻是一柄馬刀。
為首的是兩位舵主,一位麵白無須,眼中放著淫光。另一位則腰杆筆直,傲然至極。
“老三,我去永定城,你去永安城,早早了事早早歸去如何?”神色傲然的五舵主提議。
三舵主卻搖了搖頭,不屑的說道:“何必那麼麻煩,反正這永定城稍近,將其踏平想必也用不了多久時間。之後再折返去永安城,將其屠滅便是。”
“也好。”五舵主點頭。
近三百名馬賊踏田而過,向著永定城奔去。下午十分,三舵主已經頗為不耐,沿途路上沒有一人,恐怕那兩個縣城早就人去樓空了吧。
果不其然,荒涼的永定城出現在他們麵前,城門大敞四開,無人把守。
“十三爺真是小題大做,竟然讓咱們兩個前來對付這些膽小鬼。”三舵主不屑,縱馬揚鞭就衝進了城中。
五舵主稍一猶豫,也隨之衝了進來。近三百騎馬賊在空曠而蕭索的街道上遊蕩,隻能拿一些散落在地的貨物出氣。永定城很小,隻有東西和南北兩條主路。
當馬賊們行進到兩條路的中心交彙處時,五舵主忽然抬起了頭,“有意思,竟然有埋伏?”
三舵主卻冷笑了一聲,“什麼埋伏,簡直就是蠢貨!放著好好的城牆不守,卻在此自掘墳墓。”
馬賊們大笑,沒有城牆阻擋,憑守軍豈能攔得住他們身下的良馬?
就在這時,像是知道被發現了,四周的房屋上冒出了許多衣衫襤褸的士兵。馬賊們笑的更歡了,就憑這些家夥就想伏擊他們?看他們瘦弱的模樣,恐怕就算是手持利刃也砍不透皮甲吧。
“真是些不知死活的家夥。”三舵主評價,索然無味。
然而五舵主卻皺起了眉頭,因為這些士兵雖然瘦弱,有的甚至麵色蒼白,一副病懨懨的模樣。然而他們的神情嚴肅,沒有一絲慌亂,不像是雜牌的軍隊。就在這一刻,屋頂的士兵們端起了自己的武器,那是一杆杆弓弩,閃著油亮的寒光,可被稱作殺人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