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的空氣可以說是異常熾熱,每一次吸氣啟明都覺得自己的氣管就好像被灼燒一樣難受。這裏是西卡山區西部的沙漠。因為這裏曾是諸神的戰場,所以寸草不生,這裏的氣候也是異於其他地區,百年來不見降雨。
啟明擦拭了額頭上的汗珠,喝了口所剩不多的水,繼續在這仿佛可以將人融化的死亡之地裏前行。
“大······不是,師傅,你確定我們走的這條路是對的?”啟明相當不安的問著越。
但越卻是信心十足“這片沙漠就像我家後花園一樣,閉著眼睛都不會迷路。”
他們要去的是這個沙漠裏唯一的綠洲城市——戈多。因為水之神的賜福,這裏有沙漠中唯一的水源,而這取之不斷用之不竭的水源供養著那個都市裏數以萬記的人們。
“也不知道大家都怎麼樣了。”啟明仰頭望天,盡管這樣做並不能讓那份感情減弱半分,但他還是這麼做了。
據科爾多被打倒後已經過了半個月了。在科爾多倒下的當天晚上村子裏就召開了村民大會,並作出了一個讓啟明終生難忘的決定。大家決定燒掉自己的村子,集體搬遷至其他地方定居。
啟明一開始相當反對這個提案,這裏是大家生長的地方,要親手燒掉怎麼可能做得到。但,現實卻容不得他不忍心。因為這一次對科爾多的敵對行動已經和燭之紋族結下了梁子,村子裏以後的生活可想而知。一個不小心甚至全村都會麵臨著被屠村的危險,畢竟膽敢傷害主人的家畜是不被需要的。對方雖然是一個小紋族但至少還是擁有“紋之通靈者”的,那是現在的啟明無論如何也無法匹敵的存在。與其繼續忍氣吞聲下去還不如自己掌握主動,去尋找一方新的天地。
當人們將火把投向自己的屋子時,他們都落淚了,麵對此情此景又有何人不會落淚呢。自己的回憶,自己的羈絆,自己的歸宿在這一刻都付之一炬。
那火焰比之前看到的任何火焰都要悲傷,那火焰比之前看到的任何火焰都要無奈,那火焰比之前看到的任何火焰都要淒美。
啟明是所有人中哭的最傷心的,自從曦死後,這估計是頭一次。橙紅色的光在夜色下映在了他的臉龐上,淚光在滴落後隨即消失在了空中。
明明以為自己變強就可以守護這些,明明以為自己變強後就可以追尋正義。可如今卻失去了全部,失去了想要守護的全部。
“是我害了大家不是嗎?如果我不去找科爾多的麻煩······”
“小子,你還不夠強。”
越再次在啟明麵前說起了這話。
啟明擦了擦不知是汗水還是淚水的晶瑩,對那天的回憶一直縈繞在腦中,而每一次回憶就像針紮一樣痛苦。
“小子,隻要你夠強就能夠和這世界的黑暗抗衡了。”
啟明哽咽了,半天都說不出一個字,他的嘴一張一合似乎在說著什麼。
“傷心事現在就不提了”看到啟明的狀態相當不好,於是越開始轉移話題“劍刃之紋族那邊生活環境是相當好的,因為劍刃之紋族恪守族規,重視約定,是個愛憎分明的紋族,又有克萊雅引薦,在劍刃之紋族的地盤上定居不是什麼難事。況且我們選擇了和大家相反的方向逃難,這樣一來追兵就會被我們吸引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