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波蕩漾,波光粼粼的江麵上,飄蕩著數隻小舟。其中一隻大船上的舷邊上,赦然有一位玉樹臨風的俊秀書生。長身玉立,一身白色的衣袍在風中飄揚,分外的飄逸。麵容上五官精致,齒紅唇白,臉蛋像在胭脂中滾過的雞蛋。此時他正在欣賞江麵景色。下手,有一個同樣眉清目秀的書僮抱著一塊白綢裹住的長條形的東西。
想是時間站得久了,書僮嘟起嘴:“宮主,這麼大的風,何不進艙去休息?”
書生抿嘴一笑:“冰兒,要不你先進去休息吧,我再看看人間景色。我們好難得到人間一次。你將琴先放到這兒吧。”
船漸漸到一個碼頭,岸上有人在喊船家停船。船靠岸了,上來幾個人。三個隨從模樣的人,擁著一個公子模樣的年輕人。年輕人身著淺藍色的絲綢衣衫,披月白色齊膝外袍,月白色汗巾下垂著香囊玉佩,氣度儒雅,手中拿著一管玉蕭。
這行人將要與書生擦肩而過時,那公子向著書生行一個大禮:“兄台,請問你也是要去進京趕考嗎?”
書生拱手還禮:“不敢。在下對功名素無興趣,隻是與人授課混個營生罷了。”
“哦,閣下的儀表真個是清逸出塵,古語有‘腹有詩書氣自華’想必閣下必是學富五車,才高八鬥之人。在下生平最喜與才德兼備之人交往。”年輕人一點不遲疑地說。
旁邊的隨從說:“我家公子素有‘小孟嚐’之稱。遇見閣下,自然是欣喜若狂。”
書生說:“不敢,在下不過粗通音律,傳人琴藝罷了,不能自稱才子。”
年輕人更是欣喜:“閣下也是喜歡音律?那趕巧了。在下也是喜歡音律,尤其是琴蕭。在下自報家門,鄙性趙,賤名清儀。”
書生隻得還禮:“哦,趙兄。在****雪,有禮了。”
趙清儀熱情地說:“前方是古鎮,在下在那有房產,常去住宿。陰兄不妨到寒舍中去做客。”
眾人陸續進船艙去了。陰雪仍是漫步在船舷之中。此陰雪非別人,陰雪凝也,八年前的那隻千年雪狐。雪凝修煉上千年,卻始終棋差一著不能化成人形,最多隻能化成小女孩。而她的姥姥拚著幾千年的道行不要,帶她去天宮的太上老君那兒偷取靈藥—化形丹,不料半路被雷神發現,一路追殺。幸得那位年輕人相救,才能全身而退。
雪凝仍在船舷上思考。像她們雪狐一類的妖精,都是以善為念,喜食素食從不殺生。但是,近年來,人間常常發生人類被莫名的動物吸盡血液而且亡,嚴重影響到雪狐的聲譽。因為有偶然碰到過的,說是毛茸茸的尖嘴藍眼的狐類的妖異。據姥姥分析,可能是另一類的狐類,靠吸食人血為生,或者是修煉功法以保持體態容貌。雪凝一路跟蹤下來,卻是還未見到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