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宅院中隻有雪凝和趙清儀了。趙清儀向前走出一步,雪凝從鼻子裏哼了一聲,轉身進了房中。
趙清儀趕快跟過去:“雪凝,你聽我解釋。”
雪凝轉身說:“有什麼好解釋的?你不要以為拿之揚就能控製住我,想對我為所欲為。不怕告訴你,我和之揚約好了共生死,共進退,我和他之間有一個不在了,另一個也不會獨活。這是他對我講的話,勝過什麼海誓山盟。”
“你和風之揚可以約定生死,為什麼我不可以?為什麼你不能原諒我作的一切?”趙清儀激動地說:“難道男兒想做一番大業有一番作為也有錯了嗎?”
“你想有一番作為並沒有錯,但是為什麼你要拿別人的生命去賭注?”雪凝說:“道不同不相為謀。每當想起人世間那些慘死的冤魂,我就會心有餘悸。你所做的一切不就是為了獲取我的心嗎?但你已經在我的回憶裏殺死了你自己。隻請求你,不要折磨風之揚。有什麼事,你可以衝著我來,他隻是一個凡人。”
“我想要你,可以嗎?我要你陪著我一生,可以嗎?不與風之揚在一起可以嗎?”趙清儀猛然抱起雪凝:“既然你做不到,就拿你自己來換取風之揚的安全!”說著向榻邊走去。
雪凝掙紮了幾下,直到被放到床上。趙清儀解開她的衣帶,忽聽得耳邊傳來她的說話:“你就是強行得到我又怎麼樣?你得到我的心了嗎?原來你永遠不會顧忌別人的感受,你不是愛我,你隻是愛你自己而已。”
趙清儀怔了一下,整理好她的衣帶:“也許你說得對,我就算得你的人又能怎麼樣呢?我要你陪著我一直看下去,直到證明我才是真正的男兒,能幹大事的男兒。凝兒,讓我吻你一下好嗎?”說著他俯下身去,在雪凝的紅唇上輕輕一吻,然後站起身來走出去。
臘月初八了,趙清儀扶出司徒長風到飯廳裏:“爹,要過年了,兒要好好陪著你過大年。”
司徒長風樂嗬嗬地說:“難得我受苦半輩子,老了又找回兒子還這麼孝順。可惜我老了,沒有多少時間享受了!”
“爹一點不顯老,還有大把的光陰可以安度晚年。”趙清儀說。
“你這小子,嘴巴真是會說話。可是我一身的好功夫都被人廢了,不然還可以指點我兒,與那個死老鬼爭爭看。”
“爹,咱不說這個。您要高興,看著兒練練,在旁邊指點一下就好。”接著趙清儀吩咐上菜:“來人,把宴席擺好了。哦,將我師父也請過來。“
“儀兒,怎麼你師父也來了嗎?讓我見見也好,我還得感謝他替我培養了你,”司徒長風說:“還有,你都老大不小了,怎麼也不說房媳婦?我在你這個年齡,都有你了。”
“爹別著急,兒也有了意中人,您要想見,我也一並給您請出來。”趙清儀又對丫環說:“去把雪凝姑娘也請過來。”
說話間,家仆將司徒長空請到,司徒長空長年都是戴著麵具,麵相上也一直保養得極好,須發皆黑,身姿挺拔,一點也不像須發花白枯瘦如柴的司徒長風,再經過歲月多年,他的聲音也有所改變,所以他並不擔心對方會看穿他。在他的身後,跟著頭發掩麵、麵目呆滯如行屍走肉般的風之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