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耳聽得鐵木兒這樣說,氣得渾身顫抖,一手指著他言道:“賊子敢爾!想我南宋的大好河山為不幸斷送在奸人手中,你等蒙古族類既已入主中原,應該是勵精圖治才是,卻是一立朝綱便要大肆擄掠、民間選秀,以備你主荒淫無道之欲,讓天下蒼生民不聊生,豈不讓百姓寒心!我不幸被人拐買到此賣藝已是不幸,你居然還要我賣身與你們的天子,豈不要我愧對列祖列宗!如若再要提半個字,我立時死在你們的麵前,讓你的美夢皆都成空!”
鐵木兒見她如此潑辣,不由一拍桌子:“兀那賊婦這等伶牙俐齒!經進了青樓,還敢在本大人麵前口出狂言,裝什麼清高!真是又要做婊子還要立貞潔牌坊,舉薦你進宮是你前生修來的福份,你竟敢還在這兒誣蔑朝廷!來人啊,把她與我按住,本大人立刻就要破你的瓜,看看你到底是真清倌還是假清倌!”
周圍的人正要動手抓住她,卻見素心猛然拔下頭上的簪子,橫在自己的脖項之上,怒瞪美目道:“爾等再上前一步,我立時自盡而死,讓你人財兩空!”
鐵木兒瞠目結舌,後退了一步:“你……你當真不怕死麼?”
素心怒喝道:“與其讓你們這樣淩辱,又要我背叛南宋河山賣身求榮,不如給我個幹幹淨淨之身好走!爾等如若再前進一步,我立刻血濺當場!”說著手中一順,脖項中立刻橫過一道血印,染紅了領部衣衫。
鐵木兒忙伸手攔住周圍的人:“慢!胭紫姑娘剛剛來,心情還很激動。不然,姑娘考慮考慮再作答複如何?本官決不會再難為你就是,你不要再尋短見生出事端。”
鐵木兒走了,也喝退了周的人。素心伏在樓欄上,眼望欲穿,她深知雲琛見她不到,會想辦法打聽到她的消息,於是她一邊心裏盼望雲琛出現,卻又怕他出現,以免中了鐵木兒的陰謀詭計。終於樓梯口響起了腳步聲,她警惕地摸摸袖中一早已經藏好的利剪。
一個人出現在樓梯口。眉眼清秀,有一些油頭粉麵,見到她就叫了一聲:“素心妹子!”
雲素心睜大雙眼仔細看著這個人,終於認出了來人:“你是何玉明?”
何玉明上前施了一禮:“多年不見,你還好吧?”
素心的眼中噴出火:“我能好嗎?你造下的孽,現在還好意思來問我不好?”
何玉明臉上有痛苦之色:“我深知對你不起,那時我還年少不懂事,做下了不能見人的勾當。但求妹子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能讓我彌補我的過失。”
素心“哼”了一聲:“江山難移,本性難改。你能有什麼好主意?我想此次鐵木兒能找到我,也應該是你的傑作吧?你莫要讓我惡心你了!”
“素心妹子,以前你不是很聽我的話麼?此次哥哥是要帶你去享福,脫離這個火坑。”何一明繼續說:“五年不見,你出落得沉魚落雁,似這等人才何必再去以色侍人呢?何不如跟三哥進宮,以你的人才做那一等一的妃嬪,說不定你還可以做到貴妃,可保你一生享盡榮華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