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南世俊的新婦一跤跌下去,摔得甚是難堪。幾個小廝大呼小叫,攙扶起來。美娘伸出一隻自己的手左看右看,嘖嘖道:“哎喲,奴家的手都腫了起來,也不知還能不能彈琴寫字呢?我這一雙手的技藝還算有用,就是不知道有的人生得千嬌百媚的,骨子裏還是不是有用的人呢?我說地上那個人,你該不是爬不起來了吧?目下這還算最輕的,就是不知道下次讓我遇見,還有沒有這麼輕易的就放過你呢!”
那女子狼狽起身,恨恨地瞪了她一眼,哼了一句出來:“咱們走,回去再說!”
看著那女子狼狽離去的身影,美娘拍拍陶子的肩:“你不要擔心,任那惡婦人再帶幾個高手來,也隻有我在這兒擋著。”
陶子“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這點我倒是不用擔心,朝夕相處幾年來,我還能不相信你嗎?我擔心的是那婦人,今日回去可有得苦頭吃了。我知道在你的手底下,她是沒有好日子過的,那條手臂怕是要好幾天不能用了!”
美娘也笑了一下:“好了,不要提那不開心的事了,總之我肯定是要讓她難過好幾天,誰讓她那麼沒教養的,這一巴掌的仇我跟她是記定了。進去我給你看看要不要緊。”說著兩個人進了陶子的房間。
第二天,眾人看著美娘的臉上,那手印越發的重了,鮮紅的腫成一片。陶子也借著這個由頭躲在屋內休息不去坐堂,急得齊氏直跺腳。
直到中午時分,樓下通報師大公子來了。到現在為止,南世俊仍用著這個假名,此時他急急忙忙地上樓,在門外叩響了門。陶子的丫頭開了門,他也不及問便一頭紮進去:“陶姑娘,陶姑娘!”
陶子懶洋洋地倚在榻上,見了他了也不想起身:“師公子急急忙忙的有何貴幹?”
南世俊上前施禮:“陶姑娘,在下聞聽姑娘吃虧受傷,深感內疚,特來請罪!”
“不敢當。不過師公子有如此彪悍的嬌妻相助,想必日後定會叱吒風雲。”陶子寬袖掩住自己的麵容。
南世俊見狀忙過去拉開她的袖子:“待在下看看,賤內怎樣傷害姑娘了?哎喲,她竟下得如此重手,回去後我定要她禁足不許外出,好好讓她反省!”
陶子的一隻手擋住他:“公子休要上前,男女授受不親,雖說奴家身在青樓,卻也是潔身自愛,望公子自重。”
對方一揖到底:“姑娘莫要生氣,賤內是前幾日由父母之命硬要娶進門的一個驃騎將軍的女兒,性子肯定是急燥了,當不得姑娘這般儀容。隻因在下對她並無好感,沒有陪她,她才會發作起來。讓姑娘吃了虧,實在讓在下羞煞!在下代賤內給姑娘陪罪了!”
陶子揮揮袖,冷冷道:“這倒也是,武林世家配武官之後,正所謂門當戶對,天作之合。既如此,公子該在府裏多陪陪新婚妻子才是。”
聽到她這樣說,南世俊忍不住道:“聽姑娘如此語氣,莫非為在下娶親之事頗為泛酸不成?”
陶子瞪大眼睛:“公子說笑了,似公子這樣家中有妻又在外尋歡的人奴家已經見多了!儂本無情,何來多情?陶子心中早已看淡兒女之情,又怎麼會拈酸吃醋?公子請回吧!”
南世俊喃喃道:“這麼說,你還是不肯承認自己是韻兒?也罷,是在下認錯了人了。”
陶子也不多言,揮揮袖:“小女子今日身體頗為不適,麵容又不方便見客,不勞公子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