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玉墨轉過身來問落夕為何呤那樣感傷的詩句時,落夕走過去坐在她身邊,聳聳肩:“秦小姐話我為何呤這樣的聯句,小生倒想請教為何小姐如此傷感?莫非有什麼隱情和苦衷?若不然也不會一個人跑出來,在這找個清靜之地欣賞月色了?”
玉墨輕輕歎了一聲:“玉墨自是喜歡清靜,不喜繁華熱鬧。如同人生,赤條條來去無牽掛,生與死到頭來也不過是一個人。何須多人?公子怎麼會‘夢裏流觴總思人’?像你這樣含著金湯匙長大的身份,又何苦‘少年不識愁滋味,為賦新詩強說愁’?”
落夕未與玉墨深交,自是不敢說出自己的夢裏相思,隻是看著她:“每個人都有一段與別人不同的人生,未必我的心事你便能看得出來。也罷了,你是女孩子,自然不會理解男子的心中所思。”
正在這時,殿內有一人搖搖晃晃走出來,手裏執著一壺酒,向外高聲叫道:”何愛卿,何愛卿在外麵嗎?你莫要再躲了,朕找了你好久了!”
落夕無奈,隻得站起身來:“陛下尋玉琪所為何事?”
浩禎走過來用手拍拍他的肩,帶著醉意說:“朕今日高興,快點陪朕來喝酒。他們都不敢陪朕盡興,朕就知道何愛卿是隨性之人,不拘小節的。來來,我們同坐湖邊不醉無歸可好?”
看到皇上要人陪他喝酒,玉墨自是不好再留,便拜別道:“皇上,小女子先下去了。”見皇上擺手,就起身姍姍離去。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浩禎搖搖腦袋:“剛才那是誰呀,哪位佳麗在湖邊賞月色?朕眼花一時沒有看清楚。”
落夕支吾了一下:“不過是秦大人的千金在此賞景。陛下不會怪罪她吧?”
“哦,是玉觀音呀!”浩禎雖然有幾分醉意,可還不算糊塗:“沒事,沒事。朕即刻讓人擺酒到湖中涼亭,同愛卿也一同賞月。”
說到做到,不消多時便在涼亭裏擺上了酒、菜。浩禎吩咐左右退下,要與落夕暢飲。落夕百思不得其解,為何這皇上有如此放縱不羈的性情,初見自己便拿來當做知己,要一醉方休?想到這兒,他勸道:“皇上明日要早朝,微臣不敢落個罵名,再則這皇宮玉琪也不敢多留。”
皇上舉起一壺酒給兩人的玉杯中都斟上:“無妨無妨。這可是邊韁進貢的好酒,愛卿試試如何?你不要擔心無處安歇嘛,這麼大個皇宮,何處無你安身之地?大不了愛卿也可與朕同塌而臥。”
酒過三巡,浩禎的話多起來,滔滔不絕。從他的酒話中得知,他這個皇帝當得並不如意。雖貴為一朝天子,文丞相卻自恃功高震主,是一代開國元老,耳目和關係盤根錯結,並不將他當一回事兒。從還在太子之位時,文丞相就將自己的長女通過與太上皇的關係,嫁與他為妾,意圖將他掌控在自己的手中。浩禎和太後早就心知肚明,隻是未找到文丞相的七寸之處而已。